那个眼神，真的绝了。 买6只羊，他一分钱没带。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杜克，看了足足五六秒。 那眼神里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只有一台行走的提款机。 杜克想还个价，他还不让。 我当时就感觉，完了，这段关系到头了。花别人的钱，原来真的可以这么心安理得，这么理直气壮。 最让人难受的，是杜克后来在出租车上那个带哭腔的声音。 他不是心疼钱，他是心疼自己掏心掏肺喂出来的一条白眼狼。 他以为自己是渡人，结果是给自己渡了场劫。 说白了，人最怕的不是一直穷，是“乍富”。 穷的时候，欲望是被现实压着的，大家都是兄弟。可一旦让他见了天日，闻见了钱味儿，那被压抑的东西，就会疯了一样地往外长。 肚子大了，烟抽上了，人也变成了当初自己最讨厌的油腻样子。 更讽刺的是什么？是他那件衣服上印的字：“MAKE MONEY NO FRIEND”。 人家早就把态度穿在身上了，只有杜克还活在自己编织的兄弟情深的故事里。 是他天生就坏吗？ 我倒觉得不是。只是一个饿了太久的人，被突然带到了满汉全席的桌上，他除了埋头猛吃，忘了说谢谢，也忘了递给你一双筷子。 最后的20万，不是分手费，是杜克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买个教训，买个清净，也算是……为这个流量时代的荒诞剧，画上一个句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