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大汉奸黄标被判死刑,上刑场枪毙时,黄标却悲痛不甘:他每个月给新四军送去20万银元,养活了一整个师,最终却被当成汉奸枪毙,他不甘心啊! 时间倒回抗战爆发那会儿,洪湖芦苇荡的风里总裹着硝烟味。黄标在当地本是号人物,带着兄弟劫富济贫,枪杆子护着乡邻,粗布短褂上总别着把磨得发亮的铜烟杆。日伪铁蹄踏碎沔阳时,伪县长雷筱圃揣着委任状找上门,檀木盒子里的“清剿大队长”印章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没人知道几天后,穿长衫的李人林深夜叩响他的柴门,两人在八仙桌前枯坐至天明,铜烟杆的火星明明灭灭,最终化作一句“赌上这辈子”的誓言。 接受委任状那天,黄标把铜烟杆换成了日伪制式的皮腰带,锃亮的枪套擦得能照见人影。他带着队伍“清剿”的第一站,却是内荆河上的土匪窝——那些阻断商船的悍匪,早成了新四军物资运输的绊脚石。他亲自带枪坐船,乌黑的枪口对着匪首脑门时,却故意偏了半寸,只打穿了对方的草帽:“以后这河上的事,归我管。” 税卡立起来那天,商船老板们捏着泛黄的税票直犯嘀咕——汉奸怎么会给过往船只发“安全令牌”?直到第一支满载食盐的船队在月色下驶过浅滩,船工摸到舱底藏着的“N4A”标记,才恍然大悟。每个月20万银元流水般送出去时,黄标总让亲信在账本上多记三成交给日军,那些涂改液掩盖的数字,像一道道剜在心上的疤。 骂声是从张家台村的族谱开始的。族长红着眼用剪刀裁掉“黄标”二字时,碎纸片飘了满地;母亲收到他托人捎回的洋布,当夜就用剪刀铰成布条,塞在灶膛里烧成灰烬。最痛的那天,雨点子砸破窗纸,老人悬梁前留下的遗书里,“辱没祖宗”四个字被泪水泡得发皱。黄标奔回家跪在灵前,白孝布裹着的头一夜就冒出了银丝,可他连一句“我是为了谁”都不能说——铜烟杆被他攥得变了形,烟锅里的火星烫穿了掌心。 日本投降那天,黄标带着几百号人拉着二十船军火投奔新四军,皮腰带换成粗布绑腿时,他摸出贴身藏着的“安全令牌”拓片,边角都磨出了毛边。没人料到,几年后的镇反运动中,那本记着“伪职”的旧档案会被翻出来,当年送银元的账本早随战火遗失,知道真相的老战友有的倒在了淮海战场,有的转业去了西南。刑场上的枪声终究没响,省公安厅的加急电报来得及时,可“汉奸”的烙印,像芦苇荡里的影子,总在风过时晃一晃。 1953年春天,武汉的樱花落满黄标病床前,他攥着平反通知书,指腹一遍遍摩挲“长期潜伏,贡献卓著”八个字。直到1980年平反昭雪大会,张家台村的族谱重新写上他的名字;2014年骨灰迁入烈士陵园时,墓碑上的照片里,他穿着新四军军装,胸前的钢笔尖在阳光下闪着光。芦苇荡的风依旧吹过洪湖,只是没人再记得,那个曾被骂作“汉奸”的男人,怎样用一条“黄金水道”,撑起了一支队伍的生命线——若母亲泉下有知,会不会摸着他那半寸白发,说声“娘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