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蒋经国闹肚子,忍不住了,还没下车就拉了一裤裆,车里的司机和副官闻到了一股怪味,都猜出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开窗户。所有人憋了一路,一直忍到了下车。 1987 年秋,湖口基地的风裹着凉意,蒋经国坐在轮椅上,手指攥不住膝上的文件。 侍从想帮他扶正,却见他手臂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没人敢多问,只默默推他到避风处 —— 这种莫名的不适,早成了常态。 彼时没人料到,一年后,这具被病痛反复折磨的躯体,会彻底垮掉。 他的病,根源早在出生时就埋下 —— 从生母毛福梅那里继承了糖尿病基因。可他对这先天隐患毫无敬畏,反而生出对医学的傲慢自信,认为花钱能买健康。 回溯多年前,医官程寿山第一次查出他有糖尿病时,曾反复叮嘱控糖。 他却笑着摆手,说出那句后来常被提起的话:“治病是你们的事,吃什么是我的事。” 从那时起,他的健康就成了欲望与医学的角力场,而他始终偏向前者。 早餐要吃涂满黄油的吐司,配两大勺果酱,午餐必点汉堡,晚餐后还要吃冰激凌。 哪怕血糖值飙到正常人的四倍,他仍不愿忌口,只靠胰岛素暂时压制。 “先吃了再说,不舒服再打针。” 他常这样跟厨娘说,像个任性的孩子。 麻烦最早出在眼睛上,高血糖导致血管破裂,一只眼睛视力急剧下降。 为保住眼球,医生建议用 “美国仙丹” 类固醇消炎,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类固醇确实稳住了眼疾,却悄悄摧毁了他的肠胃功能,便秘成了新折磨。 起初是三天排不出便,后来发展到一周,腹部胀痛让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医生只能开强效泻药,可糖尿病早已让他直肠神经麻木,泻药一起效就失控。 有次外出,车还没到目的地,排泄物就顺着裤腿渗出来,恶臭很快弥漫车厢。 司机握着方向盘,脸色发青,副官坐在后排,大气不敢喘,没人敢开窗透气。 他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平日里的威严,全被生理本能冲得无影无踪。 可即便如此,只要腹痛稍缓,他又会忘了教训。深夜常摇醒厨娘,要吃高糖点心。 “胃里空得慌,吃点甜的才舒服。”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在意医官的劝阻。 饮食不忌、用药不当,加上先天基因,三重因素叠加,身体彻底亮了红灯。 1987 年底,五脏六腑功能开始衰退,连走路都要扶墙,已无逆转可能。 程寿山带着专家会诊,查完后私下叹气:“现在这样,神仙来了也没用。” 消息没敢告诉他,只悄悄增加了医疗小组的人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1988 年 1 月 13 日清晨,台北七海官邸,贴身侍卫翁元走进卧室时,心猛地一沉。 蒋经国瘫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见他进来,虚弱地说:“我全身都不舒服。” 翁元赶紧通知医疗小组,姜必宁医生赶来,给她注射了营养剂,暂时缓解了疼痛。 那天上午,他还想挣扎着坐起来,说想去庭院透透气,刚撑起身就疼得倒回去。 他还念叨着要见儿子蒋孝文,可没等蒋孝文赶到,病情就急转直下。 下午 12 点 50 分,他突然大口吐血,暗红色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七窍也开始渗血。 姜必宁带着医生急救,按压胸部、注射药剂,可生命体征还是一点点往下掉。 下午 1 点 55 分,仪器上的心跳曲线变成一条直线。 他去世后,程寿山整理医疗记录时,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糖数据和用药清单,忍不住摇头。 翁元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道,那天湖口基地的风,和他最后时刻的呼吸一样,都透着无力。 厨娘也记得,他最后一次要甜食是去世前一周,夜里要了块巧克力蛋糕,只吃了两口。 没人再提他当年 “分工论” 的傲慢,只记得那个被病痛折磨,却始终管不住嘴的老人。 往后多年,程寿山不再参与高层医疗工作,专注于糖尿病防治研究,常告诫患者控糖。 翁元退休后,很少提起在官邸的日子,只是偶尔跟人说,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而蒋经国的故事,也成了医界常提起的案例 —— 再先进的医疗,也敌不过对欲望的放纵。 信息来源:蒋经国最后的一天,王丰,翁元(口述), 党建文汇(上半月), 2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