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被欺负,贾府不是无人救而是无人敢救,三人出手相救全都失败… 迎春嫁给中山狼孙绍祖的头一年,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穿的是粗布衣裳,吃的是残羹冷炙,孙绍祖高兴了就把她当丫鬟使唤,不高兴了就拳打脚踢,骂她是“贾门中最没出息的废物”。消息传回贾府,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迎春在孙家受了活罪,可那些平日里对她还算和善的长辈、姐妹,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试着出手却处处碰壁,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绝路。 第一个敢站出来的是探春。这位三姑娘素来有“玫瑰花”的烈性,听说姐姐被如此糟蹋,气得直跺脚,当即就要带着人去孙家理论。她找到王熙凤,想让这位管家奶奶出面施压,可王熙凤当时正病着,手里的管家权早就被邢夫人、王夫人架空,只能叹着气说:“三妹妹,不是我不帮,孙家如今势头正盛,又是咱们贾府先求着人家联姻,咱们主动上门闹,反倒落了把柄。”探春不甘心,又去找贾母,老太太闭着眼捏着佛珠,半天说了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妻和睦得靠自己磨合”,一句话堵得探春哑口无言。最后探春只能托人给迎春捎去些衣物银两,可那些东西根本到不了迎春手里,全被孙绍祖扣了下来,还变本加厉地打骂迎春“胳膊肘往外拐”。 第二个出手的是王夫人。作为当家主母,她心里清楚迎春的遭遇会丢贾府的脸,更怕孙绍祖得寸进尺,牵连到其他姐妹的婚事。她私下让人给孙绍祖送了不少贵重礼物,旁敲侧击让他善待迎春,可孙绍祖收了礼物,转头就笑着对人说:“贾府如今都快靠我接济了,还敢来教训我?迎春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王夫人还想再施压,却被邢夫人拦了下来——邢夫人早就看王夫人不顺眼,故意说:“二姑娘是我的女儿,我都没说话,四婶子倒是瞎操心。再说了,谁家夫妻不拌嘴,说不定是二姑娘自己不懂事呢。”王夫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作罢。 第三个试着相救的是迎春的亲妈邢夫人。按理说亲女儿受了罪,做母亲的该拼尽全力,可邢夫人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她不仅没去孙家讨公道,反而私下找迎春,让她“忍一忍”,还说:“你在孙家好好伺候姑爷,将来姑爷发达了,咱们邢家也能沾光。”迎春哭着求她救命,她却不耐烦地甩袖子走了,临走前还拿走了迎春仅有的几件首饰,说是“替你保管,免得被孙家抢了去”。 这里藏着最刺骨的批判: 贾府的“不敢救”,从来不是怕孙绍祖,而是怕得罪权势、怕损害家族利益,更是被“夫为妻纲”的封建礼教捆住了手脚。 迎春的悲剧,从她被当作“联姻工具”嫁给孙绍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贾府为了巩固家族地位,牺牲了她的幸福,等到她真的遭遇不幸,家族又觉得她“没用了”,不值得为她得罪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孙家。 那些所谓的“亲人”,心里盘算的全是利弊:贾母怕丢皇家和贵族的脸面,王夫人怕影响家族联姻的名声,邢夫人怕损害自己的利益,就连最有正义感的探春,也因为“女儿家没有话语权”而无能为力。封建礼教告诉所有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一旦出嫁,就成了夫家的私有财产,娘家无权干涉,这种荒谬的规矩,成了孙绍祖施暴的“保护伞”,也成了压死迎春的最后一根稻草。 迎春最后被折磨致死,临死前喊着“救我”,可贾府里再也没人敢站出来。她的死,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贾府的冷漠、自私和腐朽。一个连自家女儿都能牺牲的家族,一个被封建礼教捆得喘不过气的家族,就算没有孙绍祖这样的外人欺压,也迟早会从内部烂透、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