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敌人公布的档案中找到的一张照片,镜头中的青年叫罗天贺,此时已被判死刑,即将踏上刑场,但仍从容自若,大义凛然。 指尖抚过这张泛黄的老照片,边角被岁月磨得发毛,甚至泛着淡淡的霉斑,却依旧清晰定格了一个23岁青年最挺拔的模样——罗天贺身着洗得发白、打着两处补丁的粗布衣衫,领口被麻绳勒出浅浅的红痕,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手腕处早已磨得破皮,却不见半分挣扎的痕迹。他脖颈挺直,没有临刑前的佝偻畏缩,眉眼舒展,眼神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嘴角甚至凝着一丝淡淡的坚毅,没有对死亡的惶恐,没有对命运的抱怨,唯有穿透镜头的一身正气,让每一个凝视照片的人,心头都忍不住一沉,再一热。没人知道,这张被敌人当作“震慑革命者”、刊登在反动报刊上的照片,最终没能吓退正义的脚步,反倒成了镌刻英雄风骨的不朽丰碑,照片背后,是一个青年用单薄的肩膀扛起家国大义,用滚烫的热血诠释信仰忠诚的悲壮往事。 罗天贺是河北完县(今顺平县)北神南村人,1929年出生在一个世代务农的贫苦家庭,泥土里长大的孩子,早早就尝遍了战乱与饥饿的滋味。他的父亲罗老根,是村里最早加入共产党的党员,常年背着药箱,以走街串巷行医为掩护,秘密为八路军传递情报、接送伤员。罗天贺12岁那年,日军特务盯上了罗老根,将他抓捕后严刑拷打了三天三夜,逼他交出革命者名单,罗老根宁死不从,最终被活活打死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临终前,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罗天贺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孩子的掌心:“做人要站得正、行得端,要为穷苦人撑腰,要为咱们中国拼一把。”这句话,像一粒火种,在罗天贺心底扎了根,也成了他此后一生的执念。1947年,18岁的罗天贺瞒着家中老母,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化身地下工作者“阿贺”,潜伏在保定城内,负责联络革命同志、传递军事情报,配合晋察冀野战军开展敌后斗争,那一年,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挣一件新衣裳。 彼时的保定,被国民党反动派牢牢攥在手里,街头巷尾遍布特务暗哨,电线杆上贴满了“抓捕共党”的告示,空气里都飘着紧张的气息,稍有不慎,就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罗天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乡下青年,这份“不起眼”,成了他最好的伪装。他推着一辆破旧的独轮车,做起了货郎,车斗里装着针头线脑、胭脂香粉、小剪刀,还有藏在车轴夹层里的密信与暗号本。每天天不亮,他就推着车出门,沿街叫卖:“针头线脑、胭脂香粉嘞——便宜卖喽——”那声吆喝,时而悠长,时而短促,既是货郎的叫卖声,也是给隐蔽同志的暗号,一声吆喝,便知平安与否;两声停顿,便懂有情报要交接。 战友们后来回忆,罗天贺话不多,性子却格外执拗靠谱,话少却句句算数,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每次传递情报,无论刮风下雨、路途遥远,他从未出过一次差错;有好几次,他为了掩护战友转移,故意把特务引向自己,在保定的大街小巷里奔逃周旋,身上被石子划破、被棍棒打伤,渗出血迹,也始终没有回头,更没有泄露半个字。有一年冬天,保定下了罕见的大雪,路面结冰难行,罗天贺为了按时交接一份紧急情报,推着独轮车在雪地里走了几十里路,双脚冻得失去知觉,鞋底子磨破了,脚趾头露在外面,冻得发紫流脓,他却只是把情报紧紧揣在怀里,用身体捂着,生怕被雪打湿,直到顺利交到战友手里,才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被战友抬回去救治。 没人能想到,这样一位在刀尖上行走的革命者,最终没能躲过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1952年,一名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被识破,在敌人的酷刑折磨下,终究没能扛住,供出了罗天贺的联络地点与化名。那天清晨,保定城裹在淡淡的晨雾里,街头的早点摊刚冒出热气,罗天贺刚在城隍庙墙角交接完情报,把密信藏进车轴夹层,大批特务就从巷口涌了过来,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他。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反抗,枪声会惊动周边的隐蔽同志,一旦逃跑,特务会顺着痕迹追查,连累更多乡亲与战友。于是,他平静地停下脚步,缓缓伸出双手,任由特务用麻绳捆绑,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丝淡淡的惋惜,惋惜自己没能再多传递一份情报,没能再多护战友一程。 被捕后的日子,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地狱。敌人把他关押在保定警备司令部的地下室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审讯室里的烙铁、竹签、辣椒水,日复一日地落在他的身上。竹签扎进指尖时,钻心的疼痛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他的指关节攥得发白,冷汗浸透了粗布衣衫,嘴角咬出了血泡,甚至咬碎了牙,也始终没哼一声;烙铁烫在脊背时,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焦糊味弥漫在审讯室里,皮肤瞬间起泡、溃烂,他浑身抽搐,却依旧挺直脊梁,不肯低头;敌人灌他辣椒水,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与肠胃,他呕吐不止,虚弱得连坐都坐不稳,却依旧眼神坚定,不肯松口。 敌人起初以为,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年纪轻轻,经不起这般酷刑,只要再加把劲,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