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日军占领南京,发动南京大屠杀。一名身姿高挑、容貌清秀的女大学生,被三名日军凌辱折磨,奄奄一息时还被日军用东洋刀刺腹杀害,她的旗袍被撕破、四肢被绑。 红十字会的救援人员在废墟中发现她时,她的口袋里露出半张学生证。照片上齐耳短发的姑娘眼神清亮,嘴角带着浅浅笑意,与眼前被绑的四肢、撕破的旗袍形成刺目的对比。 学生证上的名字是姜香兰,国立中央大学文学院大三学生。这个来自苏州书香世家的姑娘,行李箱里装着父亲——一位中学教师——亲手包好的线装书,日记本里写满对未来的设想:“毕业后要去乡村教书,让更多女孩能读书识字。” 南京沦陷前,学校组织师生迁往重庆。姜香兰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宿舍门口,却在看到街头逃难的百姓时停住了脚步。父亲常说“危难时要护佑弱小”,这句教诲让她转身走进了教堂——那里正被改造成临时避难所。 她和同学们在祭坛旁搭起简易病床,用课本垫着给伤员包扎,把自己的口粮分给瑟瑟发抖的孩子。日军的炮火在教堂外炸开时,她正低头给一位断腿的士兵喂水,瓷碗在震动中洒出的水珠,落在士兵干裂的嘴唇上。 12月13日清晨,日军踹开教堂大门。姜香兰下意识将身边的小女孩护在身后,却被三名日军粗暴抓住头发拖出去。她挣扎着回头,看见同学们扑上来阻拦,却被枪托砸倒在圣像前的红毯上。 空地上的泥土混着雪水,她的旗袍在拖拽中变成破布。“你们这些侵略者!”她朝着日军怒骂,声音因撕扯变得沙哑。绳子勒进手腕的痛感传来时,她想起行李箱里那本《楚辞》,屈原的“虽九死其犹未悔”还被她用红笔圈着。 刺刀刺入腹部的瞬间,她朝着苏州的方向偏过头。有人说,那天清晨的南京城,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爹,娘”。 几天后,救援人员在她遗体旁发现了被撕碎的诗集。其中一页上,指甲深深抠进纸页,刻出两个血字:中国。 整理遗物时,同学在她枕下找到一封未写完的信:“日军的炮火能摧毁房屋,却摧不毁中国人的骨气。”墨迹在信纸边缘晕开,像一滴凝固的泪。 是什么让这个本该在课堂上读诗的姑娘,最终倒在冰冷的空地上?是她主动放下的船票,是教堂里不肯熄灭的油灯,是被撕碎诗集上那两个刻入骨髓的字。 在南京大屠杀中,像姜香兰这样的生命还有三十多万。他们或许没有留下名字,却共同构成了民族记忆里最痛的伤痕——不是统计数字,而是母亲失去的孩子、课堂空着的座位、未寄出的家书。 如今,南京的梧桐树叶落了又生,新街口的霓虹照亮夜空。但纪念馆里那张泛黄的学生证,总在提醒每个参观者:和平不是理所当然的礼物,而是无数个“姜香兰”用生命护住的火种。 我们记住她的名字,记住被撕破的旗袍和刻着字的诗集,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让课堂里读书的女孩永远不必拿起刺刀,让每个母亲都能看着孩子长大,让“家国”二字,永远只意味着温暖的灯火,而非冰冷的墓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