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溥仪出狱后和杜聿明参观故宫，售票员：买票才能进，他脱口而出，“回自己家还要买票”，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 那会儿的溥仪，刚特赦没两年，身上早没了半点帝王的架子。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脚上是一双普通的胶鞋，和身边同样穿着便装的杜聿明站在一起，看着就像两个寻常的退休老人，谁也看不出他俩一个曾是大清末代皇帝，一个曾是国民党高级将领。那天是早春，北京的风还带着凉意，两人跟着排队的人群往故宫售票口挪，杜聿明还笑着跟他打趣，说“今儿咱们也当回普通游客，好好看看这紫禁城”，溥仪没接话，只是眼神不自觉往宫墙的方向飘，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特赦证明。 售票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声音脆生生的，压根没认出眼前这位就是曾经的宣统皇帝。她指着窗口的价目表，说“一张票一毛钱，两位要两张吗”，杜聿明已经伸手掏钱包了，溥仪却突然怔了怔，那句“回自己家还要买票”就这么顺嘴溜了出来。话音落地的瞬间，排队的人潮静了半秒，前面的大爷回头瞅了瞅他，后面的小年轻也停下了说笑，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和打量。溥仪自己也愣了，嘴角的笑僵了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手也攥紧了衣角，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仪，反倒像个说错话的孩子。 杜聿明赶紧打圆场，一边掏出两毛钱递过去，一边拍了拍溥仪的胳膊，低声说“老溥，现在不一样了”。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戳醒了溥仪。他看着售票员递过来的两张薄薄的门票，上面印着“故宫博物院参观券”几个字，指尖碰到纸面时，忽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光景。那年他还是紫禁城里的“小皇上”，整个皇城都是他的地盘，太监宫女前呼后拥，连踩块砖都有人提前扫干净；后来被冯玉祥赶出故宫，再回来时是伪满的傀儡，跟着日本人的车队耀武扬威，却连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如今再踏进来，身份变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普通公民，进的是博物院，看的是曾经的“家”，还得规规矩矩买票。 进了午门，溥仪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路过太和殿广场时，他忽然指着东边的角落，跟杜聿明说“当年我就在那儿摔过跤，那会儿才六岁，刚学会跑，太监们吓得魂都没了”。杜聿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有光秃秃的地砖和几棵老槐树，可溥仪的眼睛里却像映着当年的画面，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怀念，又藏着说不清的怅然。走到储秀宫门口，他停住脚，盯着门楣上的雕花看了半天，忽然叹了口气，说“我娘当年就住这儿，她走得早，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话没什么底气，像是说给杜聿明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有个眼尖的游客认出了溥仪，小声跟同伴嘀咕“那不是宣统皇帝吗”，声音不大，却引来了好几道目光。有人好奇地凑过来想搭话，溥仪却往杜聿明身后躲了躲，攥着门票的手都出了汗。杜聿明见状，干脆拉着他往人少的偏殿走，边走边说“咱们去看看那些文物，听说不少都是你当年宫里的东西”。进了偏殿，溥仪盯着一个珐琅彩瓷瓶看了许久，忽然跟旁边的讲解员说“这瓶子当年就摆在养心殿的东暖阁，瓶底还有个小缺口，是我小时候贪玩磕的”。讲解员愣了愣，翻出文物档案一查，还真有这么回事，当即就拉着他问起了当年的细节，溥仪也不藏着，断断续续说了好些宫里的旧事儿，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局促，反倒多了点释然。 逛到傍晚出宫时，夕阳把宫墙染成了暖黄色。溥仪回头望了一眼午门的城楼，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门票。杜聿明问他“心里啥滋味”，他想了半天，才笑着说“以前总觉得这地方是我的，现在才明白，它早就是国家的，是大家的了”。晚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那句“回自己家还要买票”的怅然，早就被这声笑吹散了。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