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张万年出访美国，当他刚踏进美国宁堡陆军基地，一个美军司令突然冲上来，死死抱住他腰。这不是闹着玩，这俩人三十年前在越南溪山战场上可是真刀真枪对过瞄的。一个没扣扳机，一个送上门来，战场变基地，死敌变老友，这事儿听着就让人心里一紧。 说起张万年，这人打小就硬气。1928年生山东黄县，16岁父亲被日军炸死，第二天他翻山去找八路军，个子小扛不动枪，眼里那股劲儿却把连长镇住了。从抗日到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他一路从战士干到团长。塔山阻击战那次最狠，电话线炸断六次，他第六次爬出去直接用手接裸线，220伏电流过身，手掌烧成黑炭也不松手，就为了指挥不断。这份狠劲儿，后来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里全使出来了，14军插到越南纵深400多公里，车上47个弹洞，他坐在副驾脸被玻璃划破也不吭声，继续喊往前冲，被叫做越军克星。 溪山那段最有意思。1968年越战最胶着的时候，中国派军事顾问团，张万年去了，专门帮越南人打丛林战。美军急了，派精锐侦察队专门猎杀中国顾问。沙利那会儿刚从西点毕业，带队在雨林里趴了十八天，蚂蟥、毒蛇、烂脚丫全挨了个遍。好不容易锁定张万年，举枪瞄准了，却扣不动扳机。他后来自己说，看那人指挥太专业，下不去手。张万年那边也判断出对方故意打偏。这就叫战场上的尊重，枪口抬高一寸，就是军人之间的默契。 三十年后俩人见面，沙利指着额头那道疤说是在溪山找你被蛇咬的。张万年接过沙利掏出的那枚锈帽徽，看了看又塞回去，说留个念想，说纪念那几颗没打出去的子弹。这细节听着就让人鼻子发酸。战场上你死我活，和平时却能把生死恩怨变成互相敬重，这才是真军人。 张万年后来当到军委副主席，2003年退下来，2015年1月14日去世。沙利听到消息，自己开车回本宁堡，在越战纪念碑前放一束白玫瑰，旁边就摆着那枚陪了他47年的中国帽徽。老兵不死，只是渐凋零，可有些东西永远不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