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国军将领谢晋元遗孀带着几十名老部下在街上流浪,陈毅在得知以后,立马暂停所有要事,急忙为这些抗日英雄们安排住处。 谢晋元是广东蕉岭人,早年读过师范,后来进了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后参加北伐,慢慢升到团长级别。1937年淞沪会战打得火热的时候,谢晋元带着第八十八师五二四团一营的弟兄们,奉命守苏州河北岸的四行仓库。那仓库是个钢筋水泥的大楼,本来堆货用的,现在成了阵地。日军几万人围上来,坦克炮火齐上阵,谢晋元他们就四百来人,对外说八百壮士,硬是顶了四天四夜。击毙日军两百多,毁了他们两辆坦克,自己只牺牲了九个。这事当时轰动全国,上海老百姓士气大振,好多人从租界那边偷偷送吃的喝的过去。谢晋元他们撤到租界后,被缴了械,关在孤军营里,受了不少罪。1941年,他被汪伪买通的几个兵刺杀了,才37岁。 谢晋元走了,留下老婆凌维诚和四个孩子。凌维诚是上海人,家里本来挺富裕,从小过得娇惯,会拉小提琴弹风琴什么的。丈夫牺牲后,她带着孩子去重庆领抚恤,就五万法币,那时候钱贬值得快,勉强够用一阵。她们辗转回广东乡下,靠三亩地过日子。凌维诚从上海小姐变成农妇,亲手种地,日子苦巴巴的。抗战胜利了,她带孩子回上海,本想好转,结果发现谢晋元的那些老部下更惨。许多人在孤军营里挨饿挨打,出来后没着落,拉黄包车、守灵堂,勉强混口饭。凌维诚觉得不能不管这些老兵,毕竟是丈夫的弟兄。她费劲找了吴淞路466号一栋日本人扔下的三层楼,占下来住。三楼自己和孩子,二楼给老兵,一楼让他们开小店卖东西。她还试着办了个小作坊,做肥皂毛巾啥的,想给老兵找活干。大家凑钱买原料,生产卖货,可资金不够,生意不好,很快就黄了。凌维诚没气馁,继续帮老兵找零工,修路搬东西,总之凑合着过。 转眼1949年,上海解放,新政府开始整顿房产,吴淞路那栋楼要收回去。凌维诚和几十个老兵没地方去,只能收拾东西上街头。那时候他们真就流浪了,带着简单行李,露宿街边,日子过得狼狈。凌维诚没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新市长陈毅写了封信。信里没哭穷,就说说老兵们在抗战中的功劳,现在的难处,只求留住那栋楼,安个身。信通过熟人递上去,她也没抱多大希望,陈毅那么忙,哪顾得上这点事。 没想到陈毅收到信,特别重视。他知道谢晋元和八百壮士的英勇事迹,当年那场仓库保卫战,鼓舞了多少中国人。陈毅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批示下来:谢晋元抗日捐躯,他的遗属和老兵该照顾。吴淞路466号楼和胶州路墓地,继续给凌维诚用,费用减免。上海市政府发了正式指令,秘四字第589号,就这么定了。这批示不光保住了房子,还免了房租杂费,让凌维诚和老兵们松了口气。陈毅没停在那,还派人去调查老兵的情况,登记人数、伤残、技能啥的。几天工夫,几十个老兵就安置了工作,有的进工厂,有的去街道干活,生活稳当下来。凌维诚自己也被安排到托儿所当副所长,后来调到服装厂管事,工资够养孩子。 这事说白了,体现了新中国对抗日英雄的尊重。谢晋元他们那一代人,抛头颅洒热血,守仓库时日军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用血肉筑墙,换来全国抗战意志的觉醒。战后,老兵们被遗忘,凌维诚一个人扛起责任,照顾他们,本身就不是容易事。1949年,国家刚成立,百废待兴,陈毅能这么快响应,说明高层没忘这些功臣。那些老兵,本来在国民党那边没得到啥优待,解放后反而有了着落,这对比挺有意思的。凌维诚晚年调到宋庆龄陵园工作,一直干到1991年去世,按遗愿和谢晋元合葬。老兵们来送行,默哀三分钟,算是对她的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