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收复新疆回京，据说慈禧屏退了所有人，就问了一句： “那人还在吗？” 左宗棠进京那天，东华门外候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这位刚从新疆回来的六十九岁老头，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背驼得厉害，像是把西北的风沙都扛在了肩上。 百姓们踮着脚尖往城门方向望，嘴里念叨着左大人的名号。有人说他带着湘军在新疆平叛三年，硬生生从叛军手里夺回六分之一的国土；有人说他行军路上随身带着棺材，誓要与新疆共存亡。人群里的孩童拽着大人的衣角，好奇地问左宗棠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左宗棠穿着洗得发白的官袍，骑着一匹枣红色的老马，慢慢悠悠地进了城。他没有摆钦差大臣的排场，身后只跟着几个亲兵，手里还攥着一本翻卷了边的兵书。路过街边的粥铺时，他还勒住马缰，笑着跟掌柜打了声招呼，模样就像个普通的乡下老头，半点没有封疆大吏的架子。 进宫的路不长，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左宗棠踩着青石板路，脑子里全是新疆的戈壁和草原。他想起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想起战死沙场的湘军子弟，眼眶不由得有些发酸。紫禁城的朱红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太监尖细的嗓音传了过来，让他稍等片刻。 养心殿里静悄悄的，慈禧端坐在宝座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她屏退了宫女和太监，偌大的殿宇里，只余下他们两人。左宗棠躬身行礼，刚要开口请安，就听见慈禧那句轻飘飘的问话。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慈禧问的是当年力主放弃新疆的李鸿章。 左宗棠挺直了佝偻的背，声音洪亮：“回太后，李鸿章大人自然还在，此刻怕是正在府中养神呢。”慈禧听完，没说话，只是盯着左宗棠看了半晌。她想起三年前朝堂上的争论，满朝文武分成两派，一派以李鸿章为首，说新疆是不毛之地，收复得不偿失；另一派以左宗棠为首，拍着胸脯保证，新疆寸土寸金，丢不得也不能丢。 那时候的左宗棠已经六十六岁，朝堂上有人劝他在家安享晚年，他却二话不说，主动请缨西征。他带着湘军跋山涉水，顶着风沙和严寒，一步步收复失地。军饷不够，他就四处筹措；粮食短缺，他就命令士兵屯田垦荒。多少个日夜，他都是靠着一碗糙米饭、一碟咸菜度过，头发熬得花白，背也越驼越厉害。 慈禧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当年满朝文武，只有你敢站出来说收复新疆。你这一去，不光拿回了国土，更给大清挣回了脸面。”左宗棠闻言，躬身答道：“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新疆乃大清屏障，一日不收复，臣一日不得安宁。” 说话间，慈禧瞥见左宗棠袖口露出的补丁，心里不由得触动。她知道这位老臣的性子，一辈子清廉正直，从不肯占朝廷半点便宜。她吩咐太监取来一件黄马褂，亲手赐给左宗棠，又赏了他双眼花翎，还破例允许他在紫禁城骑马。 左宗棠捧着黄马褂，眼眶泛红。他知道，这份赏赐不是给左宗棠个人的，是给所有为收复新疆流血牺牲的将士的。出宫的时候，夕阳正照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金灿灿的一片。他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殿，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大清的一寸国土被外人侵占。 消息传到李鸿章的府邸，李鸿章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他听了下人禀报，手里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溅湿了衣襟。他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左宗棠，不愧是湘中豪杰。” 左宗棠回京后的日子，过得并不清闲。他忙着整顿西北军务，忙着上书朝廷请求屯田，忙着为那些战死的将士请功。百姓们时常能在街头看到他的身影，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官袍，依旧是那匹枣红色的老马。 有人问他，收复新疆立了这么大的功，怎么不求个高官厚禄。左宗棠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着说：“当官不是为了享福，是为了给百姓做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大清再扛几年。” 这话传到街头巷尾，百姓们无不拍手称赞。他们都说，大清有左宗棠这样的忠臣，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出处：民间故事改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