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京剧大师荀慧生娶妻,入洞房后,迫不及待将新娘抱床上。不料红盖头一掀,他却吓得脸色大变,立马跳下床。他分明看到,眼前的人,竟是新娘的姑姑! 1918年的荀慧生刚满18岁,在天津戏园子已经唱出了些名堂,《红娘》里俏生生的念白、《玉堂春》里婉转的唱腔,让台下观众连连叫好,可台底下的他,还是个被师门和生计捆着的少年。 这桩婚事是师父杨小楼牵的线,女方是天津城西开绸缎庄的张家,说定了娶张家三小姐张淑珍,才14岁,媒人描着她眉眼周正,还能写几笔毛笔字,他揣着少年人对婚事的懵懂期待进了洞房。红烛烧得噼啪响,映得窗上的喜字红得晃眼,他伸手掀盖头时,指尖都带着颤——盼着看看自己的新娘子,盼着往后唱戏累了,能有个人递杯热茶。 盖头滑落在床沿的那一刻,他先瞧见的是一双裹着青缎绣花鞋的小脚,再抬眼,那张脸根本不是媒人说的模样,眼角藏着细碎的纹路,神情里带着局促,哪里是半大的小姑娘,分明是张家守寡回门的二姑奶奶张艳华,比他还大五岁。 他猛地往后退,脚后跟磕到凳子腿,疼得龇牙却顾不上,手指着对方,嗓子干得发紧:“你……你不是淑珍?”张艳华把头埋得低低的,绞着手里的素色帕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淑珍年纪太小,太太说她不懂洞房礼数,怕惹你不高兴,让我先替她……”话没说完,荀慧生就懂了,张家是既想攀着他这颗冉冉升起的戏班新星,又舍不得让年幼的女儿受委屈,才把守寡的姑姑推出来凑数。 火气一下子涌到嗓子眼,他想拍桌子质问,可师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张家在天津地面上有脸面,攀上这门亲,你往后唱戏就没人敢刁难。”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最终只是转身走到桌边,抓起茶壶猛灌凉茶,茶水呛得他连声咳嗽,咳得眼眶发热,满肚子的委屈和憋屈,愣是没处发泄。 荀慧生打小就尝够了身不由己的滋味,七岁被卖到戏班学戏,师父的戒尺、师兄的排挤、台下观众的喝倒彩,熬到能挑大梁唱戏,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这门婚事是他在天津扎根的跳板,他没得选。那晚他就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盯着燃尽的红烛发呆,蜡油滴在桌上,凝成一坨坨硬疙瘩,像他心里解不开的结。 天亮后张家太太亲自过来,拉着他的手赔笑脸,说等张淑珍长大些就正式过门,还说张艳华会打理家事,绝不会亏了他。他看着对方堆起的笑纹,只能点头应下,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糊弄人的说辞,可唱戏的在那会儿被人叫作“戏子”,想在天津城立住脚,离不开这些本地商户的帮衬。 张艳华就这么留了下来,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收拾屋子,他的戏服被浆洗得挺括平整,领口袖口缝得密实;他唱夜场回来,桌上总温着一碗莲子粥,甜而不腻;他吊嗓的时候,她会悄悄把窗缝用布条堵上,怕穿堂风伤了他的嗓子。 起初荀慧生对她冷淡,除了必要的话,几乎不跟她多说一句,可日子久了,他瞧见她替他补戏服时,针脚比绣娘还细致;瞧见他生病时,她熬药守夜,眼里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心里的别扭慢慢化开了。有一回他演《霸王别姬》时从台子上摔下来,腿肿得老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是张艳华用热毛巾一遍遍敷,熬的草药汁一天换三次,夜里趴在床边打盹,生怕他夜里发烧没人管。那会儿他突然明白,这个替嫁来的女人,不是张家用来敷衍他的棋子,是真真切切疼惜他的人。 两年后张家提过让张淑珍过门,荀慧生直接回绝了,他跟张家管事说:“艳华跟着我受了委屈,我不能再亏待她,这辈子我就认她一个妻子。”这话传到张艳华耳朵里时,她正在给荀慧生纳鞋底,针尖猛地扎进指尖,冒出一颗血珠,她却笑着用袖口擦了擦,继续低头纳线,没多说一个字。 后来荀慧生成了京剧“四大名旦”之一,走到哪儿演出都带着张艳华,别人问起,他就坦荡介绍:“这是我妻子。”没人再提当年替嫁的荒唐事,也没人再提张家三小姐,只有他们俩记得洞房那晚的惊惶,记得那些凑在一起的、带着烟火气的日子。 荀慧生这辈子演过无数出悲欢离合的戏文,可自己的婚事,开头荒唐得像戏台子上的闹剧,结局却暖得熨帖人心。旧时候的艺人,前程也好,婚姻也罢,大多由不得自己做主,可人心是活的,哪怕开局满是无奈,也能在往后的日子里,用真心捂热彼此。那些身不由己的选择里,藏着的往往是普通人最朴素的真情,比戏文里的故事更动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