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万德军被50万苏军包围。 这场被称为切尔卡瑟口袋战的战役，把德国第8集团军司令施特默尔曼推到了命运的悬崖边，弹药快打光了，粮食也所剩无几，手下的士兵们冻得连枪栓都拉不开，面对这种绝境，他的选择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施特默尔曼不是那种天生的幸运儿，1888年出生在普鲁士军人家庭的他，从入伍那天起就泡在枪林弹雨里，一战时在凡尔登挨过炮弹，苏德战争爆发后又带着第22步兵师在克里米亚啃过硬骨头。 1943年11月接手第8集团军时，东线早就不是德军能随便横逛的地方了，本来想靠着经验稳住防线，但后来发现手里的兵力连填战线都不够。 苏军的劝降书送到指挥部时，施特默尔曼正在看地图，信纸在零下20度的寒风里哗哗作响。 旁边的参谋长小声劝他考虑考虑，毕竟2000多名重伤员连抬都抬不走，可他把劝降书往桌上一拍，说了句"军人的字典里没有投降"。 当时德军内部不是没有分歧，第11军军长施密特就觉得硬拼等于自杀，但施特默尔曼直接撤了他的职，这种时候犹豫一秒都可能让整支部队垮掉。 1944年2月10日的军事会议开得像场葬礼，施特默尔曼把地图上的切尔卡瑟圈了个圈，说要打开一条血路回家。 重武器全得炸掉，150mm榴弹炮的炮管被士兵们用炸药炸得弯弯曲曲，那些走不动的重伤员只能留在野战医院，卫生兵们一边给伤员喂最后一口水，一边往枪口上绑白布条。 党卫军维京师的"黑豹"坦克成了尖刀，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党卫军士兵，那天却给陆军老将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突围开始于2月11日夜的暴风雪，零下25度的天气里，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积雪，格尼洛伊季基奇河的冰面被坦克压得咯吱作响，不少人掉进冰窟窿里，挣扎几下就冻成了冰雕。 施特默尔曼本来可以跟着先头部队走，但他把指挥权交给参谋长，自己留了下来，带着后卫营阻击苏军坦克。 60岁的老头端着98k步枪趴在雪地里，子弹打光了就扔手榴弹，最后身中数弹倒在赫尔松地区的雪地里，手里还死死攥着枪。 苏军元帅科涅夫第二天视察战场时，在一堆冻僵的尸体里发现了施特默尔曼，他的肩章上还别着骑士铁十字勋章。 科涅夫沉默了半天，突然对身边的参谋说要给这个对手办个体面的葬礼。 21响礼炮在雪原上响起时，不少苏军士兵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前几天还在为了争夺一个弹坑拼命，现在却要给敌人鸣枪致敬，这种事在整个二战东线都少见。 后来《国防军报》把施特默尔曼捧成了英雄，说他的牺牲精神是德军的灵魂，西德还给他立了纪念碑，但波兰人看见就来气，觉得这是在美化纳粹。 其实抛开那些意识形态的争论，单从军人的角度看，施特默尔曼确实做到了自己说的"战死沙场"，而科涅夫那句"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可能才是这场残酷战役里最珍贵的东西。 如此看来，战争这东西从来都不只是武器的较量，当施特默尔曼拒绝放下武器时，当科涅夫下令鸣枪致敬时，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军人的尊严。 现在去看慕尼黑那座东线将士纪念碑，上面施特默尔曼的名字旁边刻着"忠诚"二字，这两个字在战争的绞肉机里，显得格外沉重，也格外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