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下班，一回到家，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到桌子上的菜。就板着脸说，“这么热的天，你

老公下班，一回到家，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到桌子上的菜。就板着脸说，“这么热的天，你这菜是下酒菜吗”？我一听，心想，这菜难道不下酒吗？我就想问问网友们，你们平时喝酒都是什么菜？ 傍晚六点半，厨房的抽油烟机刚歇下，我把最后一盘凉拌黄瓜摆上桌。 瓷砖上还沾着下午擦地时没干的水渍，映着客厅窗外斜切进来的夕阳，金灿灿的一片。 老公推门进来，公文包“咚”地砸在玄关柜上，带起一阵热风。 我迎上去想接他手里的塑料袋，却看见他皱着眉扫过餐桌——红烧排骨、酱牛肉、拍黄瓜，三双筷子并排躺着，中间是那瓶特意冰过的青岛啤酒，瓶身凝的水珠正顺着桌布往下渗。 “这么热的天，”他把塑料袋扔在沙发上，声音像被太阳晒得发脆，“你这菜是下酒菜吗？” 我手里的围裙带子“啪嗒”掉在地上。冰箱还在嗡嗡响，冷冻层里冻着的西瓜在发光，可我突然觉得浑身的汗都黏住了后背。 早上出门时他不是说晚上想喝点吗？我特意提前半小时下班，菜市场里转了三圈才挑中这块牛腩，红烧时怕他嫌腻还多加了把山楂。 “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脱衬衫的动作带着股不耐烦，领口的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上那道去年爬山时划伤的疤。 那道疤我记得清楚，当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笑着说“幸好没划破脸，不然怎么见客户”。 现在那张脸上没有笑，只有一层灰蒙蒙的疲惫。我弯腰捡围裙，看见他皮鞋尖沾着的泥点——今天下午那场雷阵雨，他肯定是淋着回来的。 “其实是想给你惊喜来着。”我把冰啤酒往他那边推了推，瓶底在玻璃桌上划出轻响，“菜市场的阿姨说，夏天吃点牛肉补力气。” 他没接话，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冰水灌了半瓶，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我突然想起上周四，他也是这样板着脸回来，后来才知道是项目被甲方临时毙了。那天我做的是酸菜鱼，他一口没动，我却偷偷哭了半夜，以为自己厨艺退步了。 “要不……我把排骨收进冰箱？”我伸手去端盘子，手腕却被他抓住。 他的手心烫得吓人，带着冰水的凉意和某种说不清的急躁。“不用，”他松开手，转身去厨房拿碗筷，“拍黄瓜挺爽口的，就着啤酒正好。”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把酱牛肉往我碗里拨，看着他把冰块多的那杯啤酒推到我面前，看着他咬排骨时不小心沾在嘴角的酱汁——和结婚前第一次约会时，在烧烤摊吃烤翅的样子一模一样。 原来人累到极致的时候，连表达关心都会用错语气。就像小时候我发烧，妈妈一边骂我不听话非要淋雨，一边把退烧药和温水塞进我手里。 窗外的蝉还在叫，夕阳却已经沉下去了。我拿起啤酒杯和他碰了碰，清脆的响声里，他忽然说：“明天别做这么多了，天热，做多了浪费。” 我笑着点头，夹了块拍黄瓜放进嘴里。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嫌菜下酒，是怕我热着；他不是累得没胃口，是想让我少洗几个碗。 这世上的夫妻大抵都是这样吧？一边互相抱怨着“这么热的天”，一边把冰镇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勺挖给对方；一边嫌弃着“下酒菜太油腻”，一边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堆进对方碗里。 就像此刻，他正偷偷把我碗里的姜片挑出去，而我假装没看见，只是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一度。 那瓶青岛啤酒最终没喝完，剩下的小半瓶被我收进了冰箱。 后来我想，或许婚姻就是这样，我们都在学着把“我累了”说成“这菜太咸了”，把“我爱你”藏进“明天早点睡”里。 而那些说不出口的温柔，就像夏天傍晚的风，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吹进心里，带着冰镇啤酒的清爽，和红烧排骨的香。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藏在烟火气里，藏在彼此的坏脾气里，藏在那句“这么热的天”背后，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