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娶的媳妇我不喜欢,也不尊重我。那天在婚礼后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化妆师正给她

昱信简单 2025-12-13 17:50:05

儿子娶的媳妇我不喜欢,也不尊重我。那天在婚礼后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化妆师正给她补口红,我走过去想递杯温水,她眼皮都没抬,说句“不用,嫌烫”就转过身去。我捏着保温杯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后脑勺新烫的卷发,忽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总追着我要抱抱,那时他的头发软软的,蹭在我脸上像团棉花。 婚礼当天的后台有点闷,空调冷气好像被婚纱的裙摆吸光了,化妆师正拿棉签给媳妇补口红,她下唇抿着,像含着颗没化的糖。 我手里攥着保温杯,里头的温水晾到刚合适的温度——我总记得儿子小时候喝药怕烫,每次都要晾到这个度数才肯张嘴,现在他娶媳妇了,我想着新娘子化妆久了,嗓子该干。 “喝点水吧?”我往她那边递了递杯子,杯壁上凝的水珠沾湿了手指。 她没回头,声音从镜子里漫过来:“不用,嫌烫。” 镜子里的我,手还僵在半空,保温杯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下滑。她后脑勺新烫的卷发打着卷,发梢蹭到婚纱的珍珠领口,一闪一闪的,倒比她的脸看着柔和些。 忽然就想起二十多年前,儿子刚会跑的时候,总追着我的围裙角要抱抱,他那时候头发软软的,刚洗完澡带着洗发水的泡沫香,蹭在我脸上像团刚晒过太阳的棉花,暖烘烘的。 化妆师笑着打圆场:“阿姨您真细心,不过新娘子这会确实不方便,口红刚补好,喝水容易花。”她手里的粉扑在媳妇脸颊上拍了拍,“您看这腮红,得多精致着点。” 我哦了一声,把杯子收回来,指尖在杯盖上转了个圈。其实也看见她手里捏着张纸巾,指节发白——刚才在化妆间外,我听见她跟伴娘打电话,说“有点紧张,怕等会儿忘词”。 是不是每个新娘子在后台,都会把所有紧绷藏在裙摆底下?就像我当年,攥着丈夫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连婆婆递过来的红鸡蛋都没敢接,生怕手一抖,鸡蛋掉地上碎了喜兆。 她或许不是嫌烫,是怕一张嘴,口红印在杯沿上不好看;或许不是不看我,是镜子里的自己还没调整到“新娘该有的样子”,没力气分神给旁人。 儿子这时候从帘子外探进头,他西装领口别着的襟花有点歪,我刚想伸手给他理,他先走到媳妇身边,弯腰替她理了理婚纱的拖尾,声音轻得像怕吹跑泡沫:“累不累?等会儿上台别紧张,忘词了就看我,我带你说。” 媳妇没说话,却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镜子里,她嘴角偷偷扬了一下,像颗糖终于化了。 我看着他们交缠的手指,忽然觉得手里的保温杯没那么凉了。原来当年我攥着丈夫的手,他也是这么偷偷勾我的小指的,只是那时候我光顾着紧张,没顾上看他眼里的光。 后来仪式开始,儿子扶着媳妇的手往外走,她的头纱垂下来,扫过他的肩膀,像一片云裹着另一片云。我坐在台下,想起他小时候追着我要抱抱,头发软软地蹭脸,现在他长大了,要护着另一个人了。 是不是每个母亲,都要在某个瞬间,把怀里的棉花团,交给另一个人去温暖? 散场后我收拾后台,看见角落里放着个没开封的矿泉水瓶,瓶身上印着“常温”,大概是伴娘后来给她拿的。原来她不是嫌烫,是等凉白开等错了人。 保温杯被我带回了家,第二天倒水洗的时候,发现杯底沉着片小小的口红印——大概是我递过去时,她没看见,却不小心蹭到了杯口。 像颗藏在温水里的糖,化得慢,但终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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