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同事,每天早晨她都第一个到单位食堂,她总是随身携带一个保温桶和一个保鲜袋。

昱信简单 2025-12-13 17:50:06

有个女同事,每天早晨她都第一个到单位食堂,她总是随身携带一个保温桶和一个保鲜袋。她叫陈静,坐在茶水间隔壁的工位,说话时总带着点南方口音。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总在打饭窗口前徘徊,等食堂阿姨把刚蒸好的鸡蛋羹端出来,才小心翼翼地问:“能给我留两碗吗?”保温桶是浅蓝色的,边缘磕掉了块漆,看着用了有些年头。 我和陈静坐对桌,茶水间的门一开就能看见她工位——南方口音软乎乎的,笑起来眼角有细纹。她总第一个到单位,不是打卡,是冲食堂。 每天早上七点十分,浅蓝色保温桶准搁食堂窗台上,边缘那块磕掉的漆,像块月牙形的疤。 第一次见她蹲在打饭窗口,食堂阿姨正揭蒸笼盖,白雾裹着鸡蛋香扑出来,她才踮脚问:“能留两碗不?”声音轻得像怕惊着那碗颤巍巍的黄。 我偷偷数过,她买完从不坐食堂吃,拎着保温桶往楼梯间走,保鲜袋里装着俩包子——是给她自己的?可两碗鸡蛋羹,一个人吃太多了。 有回我故意晚走十分钟,撞见她在楼梯间打电话,语气急慌慌的:“妈你别乱动,医生说要静养,我中午就回去……嗯鸡蛋羹温着呢,没洒。” 同事老李曾打趣:“小陈够省的,保温桶用出包浆了。”她当时正擦桶沿,闻言手一顿,没接话,只是把那块磕漆的地方又擦了擦。 直到上周暴雨,我提前下班,在医院门口看见她。浅蓝色保温桶夹在胳膊下,另一只手撑着伞,伞骨歪了根,雨点子顺着她裤脚往下淌。 她刚从住院部出来,我喊了声“陈静”,她回头,眼里红通通的:“我妈胃不好,就爱吃食堂刚蒸的鸡蛋羹,说比外面的嫩。” 原来那磕掉的漆,是上个月她跑着送饭,在医院长廊摔的——她怕桶里的鸡蛋羹洒了,愣是把桶举过头顶,自己膝盖磕在台阶上,青了好大一块。 “为啥不买新桶啊?”我问这话时,她正摸那月牙形的疤,“这是我妈退休那年送我的,说上班带饭省事儿,一晃用八年了。” 现在我早上路过食堂,总看见她把保温桶塞进包里,浅蓝色的桶身在晨光里泛着旧旧的光——原来最普通的保温桶,装的不是饭,是赶在时间前面的温柔。 昨天她又在窗口等鸡蛋羹,阿姨笑着多舀了勺:“给你妈带的吧?热乎的!”她眼睛一亮,拎着桶往门口走,背影轻快得像揣了颗刚煮好的溏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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