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相亲，看到男方家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精美的手工摆件，我没多考虑，直接说道：“这

昨天去相亲，看到男方家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精美的手工摆件，我没多考虑，直接说道：“这个摆件好精致呀！”男方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这是我奶奶亲手做的。”我顿时有些惊讶，同时也对这个摆件多了几分好奇，忙仔细地打量起来。 昨天去相亲，约在男方家。午后阳光斜斜切过客厅，浮尘在光柱里打转，茶几上的青瓷茶杯还温着，杯沿凝着细小的水珠。 我刚坐下，目光就被茶几角的小东西勾住了——是个巴掌大的木雕小刺猬，背上的刺是用红檀木碎拼的，每一根都磨得圆钝，摸上去暖烘烘的，像揣了颗晒过太阳的鹅卵石。 “这个摆件好精致呀！”话出口时，我指尖还停在刺猬的圆耳朵上，没留意男方的动作。 他明显顿了一下，手指在茶杯柄上转了半圈，才抬头笑，眼角细纹里裹着点不好意思：“这是我奶奶亲手做的。” 我猛地缩回手，像碰了烫东西。原来不是商场里千篇一律的工艺品？凑近了才看清刺猬的肚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小字——“阿明十岁生日快乐”，笔画深浅不一，像小孩子学写字时用力过猛戳破纸，又慌忙拿橡皮蹭过，留下一片模糊的浅痕。 “阿明是你？”我小声问，心里那点“来评估条件”的紧绷突然松了。 他嗯了声，拿起小刺猬轻轻摩挲：“奶奶以前是木匠，眼睛花了就改做小玩意儿，木头都是她捡来的边角料。”阳光刚好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和刺猬背上的木刺一样，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相亲不就是看条件吗？年龄、工作、房车，可为什么此刻我更想知道，这个缺了块耳朵的小刺猬，在他书桌上摆了多少年？ “去年冬天她走的，”他忽然说，声音低了半度，“走前把一箱子手作都塞给我，说‘给你未来媳妇挑挑，总有个合眼缘的’。”他把刺猬放回原位，刺尖刚好对着我，倒像是在打招呼。 我原以为相亲桌上的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名牌茶叶、擦得锃亮的地板、连果盘里的车厘子都摆成花型，这小刺猬倒像个意外，毛边没修齐，尾巴还歪向一边，却比任何精致摆件都让人心里发暖。 后来我们聊了很久，从奶奶怎么偷藏木料被爷爷骂，到他小时候拿这个刺猬当弹弓靶子，把耳朵磕掉一块。茶凉了，阳光也移到了墙上，我才发现，自己连他具体做什么工作都没问。 离开时回头看，小刺猬还蹲在茶几上，肚子上的刻字在阴影里模模糊糊。原来人和人的靠近，有时就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它不会说话，却把藏在时光里的温度，悄悄递到了陌生人手里。 现在想起那只刺猬，总觉得相亲最该带的不是简历，是双愿意看见“不完美”的眼睛。毕竟日子啊，从来都不是精心打磨的工艺品，是带着毛边的、暖烘烘的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