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辗转难眠。昨天红给我说她的姐夫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就离世了,他还那么的年轻,没有

好小鱼 2025-12-13 19:50:00

昨夜辗转难眠。昨天红给我说她的姐夫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就离世了,他还那么的年轻,没有六十岁。姐姐哭着说这辈子都还没有闲下来给她姐夫好好的做顿好吃的。因为一直都在忙老想着拼命的挣钱攒钱养孩子,孩子大了又是买房又是娶媳妇,媳妇娶进家门了又有了孙子,姐姐上儿子家带孙子,姐夫一个人在家种地上班。等想着孙子上学了姐姐回老家俩个人好好的吃吃喝喝玩玩转转。谁知道老天爷竟不给这机会。 昨夜我又失眠了。 红的电话是昨天下午打来的,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叶子,“我姐夫……走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看着楼下车灯串成河,突然想起那个总穿蓝布衫的男人——红的姐夫,不到六十岁,脊梁还直,笑起来眼角有两道深沟。 红说,姐姐现在还抱着姐夫的枕头哭,一遍遍地说“我连顿热乎饭都没给他做过”。 我见过姐姐家的厨房,橱柜上摆着套崭新的青花瓷碗,是前年孙子满月时买的,她说“等以后老两口在家,就用这碗吃饭”。 灶台上那口铁锅,用了快二十年,锅底结着层洗不净的黑垢——她总说“忙完这阵就好好刷刷”,可“这阵”像条没有尽头的路。 他们结婚那年,姐夫骑着二八大杠来接亲,车把上绑着红绸子,对姐姐说:“以后咱不慌,慢慢过。” 可日子哪由得人“慢慢过”? 孩子出生时忙着换尿布,上学了忙着辅导作业,大了又跟着跑建材市场看婚房,彩礼凑齐那天她在银行门口蹲着想,这下总算能喘口气,转头又被孙子的哭声拽进了带娃的循环。 姐夫一个人守着老家的田,春种秋收,农闲时去镇上工地打零工,每次打电话都说“家里没事,你放心带娃”,末了总加一句“等孙子上学,你回来,我带你去后山摘酸枣”。 姐姐总把这话记在本子第一页,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那是她想象中老两口的样子:她在灶台炒花生,他坐在门槛上剥橘子,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叠成一团。 上周她还跟红说:“再有半年,小宇就上小学了,我就能回家了。” 她甚至想好了第一顿饭做什么:姐夫爱吃的红烧肉,要放冰糖和八角,再蒸一笼白馒头,就着小米粥,让他吃个够。 可老天爷没给她这个机会。 姐夫是在田里摘豆角时倒下的,手里还攥着两根没摘完的豆角,口袋里装着早上买的烧饼——他原打算中午就着咸菜吃,省点时间下午去给玉米浇水。 红说,姐姐现在总对着那口铁锅发呆,用抹布擦了又擦,擦到锅底发亮,“他爱吃带皮的土豆,我以前总嫌削皮麻烦,现在想削,却没人等了。” 我们总说“等以后”,可“以后”到底藏在哪里呢? 是藏在孩子的哭声里,还是房贷的催款单上?是藏在孙子的尿布堆里,还是田埂上那串没走完的脚印里? 孩子大了,房子买了,孙子也会跑了,姐姐以为终于能牵起他的手,像年轻时那样慢慢走。 却忘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被时间落在了后面。 那口青花瓷碗还摆在橱柜上,蒙着层薄灰。 我想起姐夫每次来城里看孙子,总背着一麻袋自家种的红薯,站在单元楼门口搓着手笑,“让她尝尝,甜得很”。 原来有些甜,等不到下次了。 今天早上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中午回家吃饭吧,我炖排骨。” 妈妈在那头笑,“你这孩子,突然想吃排骨了?” 我没说,是怕再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可有些人的“以后”,永远停在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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