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俩个大妈给我来还伞,边走边挨家挨户的往门里瞅,我刚好在大门外扫地。其中的一位

好小鱼 2025-12-13 20:50:18

昨天俩个大妈给我来还伞,边走边挨家挨户的往门里瞅,我刚好在大门外扫地。其中的一位大妈还是那句话,“真没有想到你会给我们送伞来,雨太大了,多亏了你的伞没有淋感冒。”俩大妈估计都有八十多岁了,每天早饭后结伴出来会走一走。 扫帚的竹枝在青石板上扫出沙沙响,早上的太阳刚爬到墙沿,金晃晃的光落在我手背的老茧上。 俩老太太每天这个点都要溜达,八十多了,背有点驼,步子却稳,蓝布衫洗得发白,手里总牵着根拐杖——其实不怎么用,就是个伴儿。 上礼拜四那场雨来得邪乎,我刚从菜市场回来,就看见她俩站在巷口的屋檐下,缩着脖子看雨帘,裤脚已经湿了半截。 “拿着吧,”我把手里的灰格子伞递过去,“雨停了再还,反正我家近。”她俩那会儿还推搡,说“不用不用”,最后还是接了,伞柄攥得紧紧的。 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听见脚步声,不是平时散步的轻缓,是带着点急切的,笃、笃,拐杖头敲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抬头时,俩老太太正站在隔壁院门口往里瞅,一个眯着眼,一个拿手搭在眉上,蓝布衫被风吹得轻轻摆。 “是这家不?”其中一个问,声音有点颤,另一个摇头,“不像,那天送伞的小伙子在门口扫地,门是红的。” 我手里的扫帚顿了顿,喊了声:“阿姨,在这儿呢。” 她俩猛地回头,看见我手里的扫帚,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老屋里落了灰的窗户突然被推开,漏进一捧阳光。 “可算找着你了!”走前面的老太太加快步子,拐杖在地上划出小弧线,另一个紧跟着,手里的灰格子伞晃了晃,伞面上还留着点没拍干净的尘土。 “真没有想到你会给我们送伞来,”还是上次说话的那个,手往我胳膊上搭了搭,不重,却暖烘烘的,“雨太大了,我们俩在那儿站了快十分钟,腿都麻了,多亏了你的伞,回去喝了姜茶,一点没感冒。” 另一个老太太也点头,下巴上的皱纹挤成一朵花:“是啊是啊,昨天就想还,怕你不在家,今天特意早点出来——挨家看,就怕认错门。” 我看着她俩攥着伞的手,指关节有点肿,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手背上的老年斑像撒了把褐色的碎芝麻。 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要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才算活得值当? 我当时不过是顺手递了把伞,想着老人家淋了雨容易生病,自己多走几步路回家而已——却被她们记了这么久,还特意挨家挨户地找。 巷子里平时安安静静的,各家关着门,顶多开门时互相点个头,谁也不知道隔壁住的是做什么的,姓什么。 可一把伞,就像在墙缝里塞了片叶子,突然就有了点活气。 老太太们走的时候,又回头挥了挥手,拐杖笃笃地敲着路,蓝布衫的背影慢慢变小,像两朵慢慢飘远的云。 我低头看手里的扫帚,竹枝上还挂着片刚扫起来的梧桐叶,嫩黄嫩黄的。 原来有些温暖,就藏在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里——你顺手递出去的伞,她记在心里的谢,还有清晨巷子里,那声轻轻的、带着颤音的“可算找着你了”。 今天的太阳好像比平时暖些,照在青石板上,连扫帚扫过的沙沙声,都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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