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毛人凤下令处死朱君友。朱君友坦然赴死,却发现枪决他的2名特务,朝他频繁摇头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 朱君友那时刚满32岁,身高一米八的汉子,骨子里藏着成都文人的硬气。他家是成都有名的“朱半城”,祖辈靠煤炭起家,富甲一方却偏爱诗书传家,堂妹朱佩君更是蜀中画坛响当当的人物。可这位“朱财神”家的少爷,偏生不走寻常路,1938年中学时就加入了抗敌宣传团,1946年经范朴斋介绍入了民盟,把家里的钱财、建筑社的场地全变成了革命的“补给站”——地下党在他楼上开会,情报从他手里传递,连范朴斋去香港的路费,都是他凑的五两黄金和两只订婚戒指。1949年11月,他在玉带桥被特务搜出进步书刊,没等敌人多问,就被押进了看守所,反绑双手吊在梁上“鸭儿浮水”,打得皮开肉绽也只字未吐。 将军衙门监狱的日子,是熬人的。每天傍晚放风,川大同学余天觉的歌声总能穿透牢房的阴霾,隔壁牢房的杨伯恺,每次擦肩而过时都会用眼神给他鼓劲。他见过“独腿将军”吴惠安的坚韧,也心疼过最年轻的烈士毛英才的倔强,这些素昧平生的战友,成了他暗无天日里的光。12月6日深夜,特务喊他的名字,他心里清楚时辰到了,把随身衣物全送给了狱友徐孟生,路过杨伯恺牢房时,只是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没说一句话——革命者的告别,从来都沉重又克制。 押解他的汽车颠簸在成都的夜色里,朱君友闭上眼,脑子里闪过妻子杨汇川的笑脸,闪过父亲朱茂先无奈的叹息。他知道自己没错,那些资助的钱财、掩护的同志、传递的情报,都是为了让这片土地早点天亮。汽车停在乱坟岗旁,两个特务架着他下车,寒风吹得他伤口发疼。就在他挺直腰杆,等着枪声响起时,却瞥见身边的两个特务不对劲——左边那个嘴角紧抿,右边的频频摇头,眼角的余光一个劲往他身下瞟,手指悄悄指了指地面,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只反复做着“别说话”的口型。 朱君友心里一惊,却没敢异动。他经历过无数次盘查和审讯,知道越是危急时刻,越要沉住气。特务把他推到防空壕边,身后的枪口顶着后背,他能听见远处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敌人用来掩盖枪声的伎俩。就在这时,左边的特务突然脚下一滑,狠狠撞了他一下,他顺势跪倒在地,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却不是朝着他。右边的特务压低声音,用四川话急促地说:“莫动,等哈跟我们走!” 他这才明白,原来父亲朱茂先早就得知他要被处决的消息,急得团团转。朱家虽有钱,却从不愿攀附权贵,可这次为了救儿子,硬是托了女儿杨汇川的兄长——时任国民党四川省行辕上校的杨夷甫。杨夷甫找到特务头子徐中齐,这位靠着朱君友岳父杨维提拔起来的官员,在10根金条的打点和旧情的牵绊下,终究松了口,暗中安排了这两个特务执行“枪决”。 特务架着他绕到乱坟岗后面,扯掉他身上的绳索,塞给他一套便服:“朱先生,你岳父和兄长费了大劲,赶紧往中和场乡下跑,找亲友躲起来。”朱君友愣住了,他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更没想过在敌人的屠刀下,会有这样的转机。他想问战友们的下落,可看着特务紧张的神色,终究没开口——多问一句,可能就会给所有人惹来麻烦。 连夜逃到中和场亲友家,朱君友躲了十几天。12月27日,成都解放的消息传来,他才敢走出藏身之处。回到城里,他才知道,自己离开的第二天深夜,32名战友被特务押到十二桥畔,用刺刀和手枪残忍杀害,草草埋在防空壕里。那些曾给过他温暖和力量的人,杨伯恺、王干青、毛英才……全都永远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夜晚。 朱君友成了36名处决名单上唯一的幸存者。往后的岁月里,他常常对着战友的遗像落泪,垂暮之年还会给儿子们讲起那个夜晚的奇遇。他说,那两个特务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里面有无奈,有良知,更有对反动派的不满。而父亲凑出的10根金条,杨夷甫冒的风险,徐中齐的一念之差,终究在黑暗里撕开了一道缝隙,让他活了下来,也让他见证了正义的胜利。 革命的道路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有舍生取义的勇士,也有暗中相助的凡人。朱君友的幸存,是无数人用勇气和良知换来的奇迹。那些牺牲的烈士,用生命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那些未敢署名的“特务”,用沉默的反抗守住了人性的底线。这世上没有天生的英雄,只有在关键时刻选择站在正义一边的普通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