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一上班，一个女同事来到我面前，上来就给我了一巴掌，我直接被打懵了，我捂着

早晨起来一上班，一个女同事来到我面前，上来就给我了一巴掌，我直接被打懵了，我捂着脸，说："大早晨的，你打我干什么呀？"女同事说："干什么，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不知道？"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睛红得吓人，平时总梳得整整齐齐的马尾辫散了一绺，贴在汗津津的脸颊上。 早晨的阳光刚爬上办公桌第三格，我正撕开速溶咖啡的包装袋，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比平时她去茶水间取杯子的动静快三倍。 还没回头，右脸就挨了一下，脆生生的疼炸开，手里的咖啡粉撒在键盘上，白花花一片。 我捂着脸抬头，是林薇。 平时总在工位抽屉备着薄荷糖、说话细声细气的姑娘，此刻像只被惹急的幼兽，攥着拳头的指节泛白，散掉的那绺头发黏在脸上，沾着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湿痕。 “大早晨的，你打我干什么？”声音比我想的抖，掌心贴着发烫的脸颊，能摸到牙印的形状。 她没答，光盯着我，眼睛红得像浸了血的樱桃，“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尾音劈了叉，像被人猛地扯断的琴弦。 我脑子嗡嗡的，昨天加班改完报表就走了，临走还帮她把桌上的文件收进柜里——她总忘事，上周还因为找不到会议纪要红过脸。能是什么事？ “我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平时连说话都怕打扰别人的人，突然红着眼打人？”我盯着她散掉的那绺头发，平时她总用细齿梳梳三遍，今天却任由它耷拉着，像片被雨打蔫的柳叶。 她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戳了戳，屏幕怼到我眼前：“客户要的最终版方案，昨晚十点还在你邮箱，今天早上我电脑里、云端备份全没了——全公司只有你有我电脑密码，不是你删的是谁？” 密码是上周她请假，托我帮她发一份紧急邮件时给的，写在便签纸上，我贴在显示器侧面，现在还在那儿，黄底黑字，边角卷了边。 “我没删。”我伸手想去拿她的手机，看看时间戳，她却猛地缩回手，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壳子摔开了，露出里面夹着的小照片——她和一个老太太的合影，笑得眼睛眯成缝。 空气突然静下来，只有窗外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还有她越来越重的喘气声。我捡起手机壳，瞥见照片上的老太太戴着和她一样的银镯子，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她接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妈，手术费我下周一定凑齐……这个项目不能黄……” 原来如此。那份方案是她翻盘的筹码，是她攥在手里的救命稻草，而我，这个唯一知道她密码的人，成了她走投无路时最先怀疑的对象。 她蹲下去捡手机，肩膀一抽一抽的，马尾辫彻底散了，黑发糊了满脸。我从抽屉里摸出纸巾递过去，她没接，只是盯着地面，声音闷得像从罐子里发出来的：“对不起。” 晨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影子，像个被拉长的问号。我看着她散掉的头发，想起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一个早晨，她抱着一摞文件，马尾辫甩得老高，笑着说：“我叫林薇，以后请多指教呀。”那时她眼里的光，比今天的太阳还亮。 现在那光暂时暗了，但也许，等她捋顺了头发，擦干了眼泪，还会再亮起来的。 至少，我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