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家营子尸横遍野,连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西路军女战士王永忠苏醒过来。已是夜晚,马

牧场中吃草 2025-12-14 11:03:13

倪家营子尸横遍野,连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西路军女战士王永忠苏醒过来。已是夜晚,马家军正在检查有没有活着的红军,好在王永忠的身上压着一具尸体,她屏住呼吸,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到敌人全部离开后,才推开尸体,爬了出来,她的右腿和右臂全部中弹,只能爬着前行。不知道爬了多久,王永忠看到前面一个石洞里有火光,她一点一点地挪爬过去,对着洞口喊:“救救我……” 地面的碎石子硌得手掌生疼,伤口裂开的地方渗出血珠,和脚下的泥土黏在一起,每往前挪一寸,右腿和右臂的弹伤就传来钻心的疼,疼得她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 王永忠想起参军那年,家乡遭了灾,地主逼租逼得紧,爹娘被逼得卖了家里唯一的耕牛,还是填不上租子的窟窿。是红军到了村里,开粮仓分粮食,把地主的田地分给穷人,她看着爹娘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偷偷把辫子剪了,跟着招兵的队伍走了。临走前娘连夜缝的粗布手帕还揣在怀里,此刻被血浸透,硬邦邦地贴在胸口,硌得皮肤生疼,却成了她撑下去的念想。 石洞里头的火光晃了晃,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是脚步声靠近。王永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怕又是马家军的人,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洞口探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是个放羊的老汉,脸上刻着西北风沙留下的沟壑,手里攥着根羊鞭,眼睛里满是警惕。“你是谁?”老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手里的羊鞭攥得更紧了。王永忠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哑着嗓子说:“大叔,我是红军,打马家军的,求你……救救我……” 老汉蹲下身,借着火光凑近看她,先扫了眼她身上破烂的军装,又扒开她渗血的伤口看了看,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没再多问,伸手就往石洞里拉她。石洞不大,里面堆着晒干的甘草和羊毛,角落的火堆上烤着几块洋芋,冒着淡淡的焦香。老汉从挂在石壁上的褡裢里翻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蒲公英和车前草,他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碎,一点点敷在她的伤口上,又把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老羊皮袄撕了块布,给她缠上。 草药的苦味混着血腥味呛得她直咳嗽,每咳一下,伤口就像被刀子剜过,可她咬着牙忍着,知道这是活下去的希望。“马家军白天挨家搜,晚上也会巡山,你就躲在这儿,别出声。”老汉说完,往火堆里添了两把干柴,又搬了块大石头挡在洞口,转身出去了,只留下火堆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永忠靠在干草堆上,盯着跳动的火苗,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她想起三天前的倪家营子阻击战,战友们趴在断墙后面,步枪打得发烫,子弹壳落了一地。 她和同班的姐妹轮流装弹,看着冲上来的马家军,手里的刺刀捅出去的时候,手都在抖,却没有一个人后退。直到一颗子弹穿透她的右臂,火辣辣的疼瞬间传遍全身,她刚想喊出声,又一颗子弹打中右腿,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战友小张扑过来,死死压在她身上——就是这具年轻的身躯,替她挡住了马家军的检查,也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接下来的几天,老汉每天后半夜才来,每次都带着烤好的洋芋、半碗杂粮粥,还有熬得黑乎乎的草药。他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她换药,添柴火,偶尔会说一句“马家军又往东边搜了”。 王永忠的伤口慢慢消肿,能勉强抬抬手了,老汉才肯多说几句:“村里好多人都帮过红军,去年有个红军伤员藏在我家地窖,马家军搜了三天,愣是没找到。他们杀了李老汉家的儿子,就因为给红军指了条小路,可咱穷人心里亮堂,知道红军是为咱好的。” 第七天晚上,老汉带来个穿黑布衫的年轻人,说是山里地下党的,能把她送到游击区。临走前,老汉把那件只剩半截的羊皮袄披在她身上,又往她怀里塞了个布袋子,里面是炒熟的青稞面。“姑娘,活着出去,替小张他们看看,看看咱穷人能过上好日子的那天。”老汉的声音有点抖,别过脸去擦了擦眼睛。 年轻人带着她绕着山走,专挑荆棘丛生的小路,避开马家军的哨卡。饿了就嚼两口青稞面,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水,走了整整三天,终于看到游击区的红旗。接应的同志扶住她的时候,王永忠怀里的粗布手帕掉了出来,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却还能看到娘绣的歪歪扭扭的“忠”字。她晕过去前,脑子里只想着:小张,我活下来了,我替你看到红旗了。 王永忠能活下来,从来不是靠运气。是红军战士刻在骨子里的韧性,是西北百姓冒着杀头风险的相助,是穷苦人对好日子的盼头,撑着她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西路军的征程淌满血泪,可每一个活下来的战士,每一双伸出来的援手,都把红军的根扎在了西北的土地上,让信念的火种,烧过了最黑暗的夜晚。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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