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知青张文才应邀去村长陈祖辉家过年，酒量不佳的他很快便醉到不省人事，陈婷婷扶他进屋休息。 谁也没想到这场原本寻常的春节宴请，会彻底改变两个年轻人的人生轨迹。 当时的陈家沟大队，村里人还在传知青点那个上海小伙子干活实在，转头就听说他把村长闺女给抱了，这下连晒谷场的老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计，蹲在墙根底下抽着旱烟琢磨这事儿该咋收场。 张文才刚下乡那会儿可不是现在这样。 1968年从上海松江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书生样，挑水扁担压得肩膀通红，锄头没抡几下就磨出血泡。 村里人一开始都觉得这城里娃待不长，没想到他硬是跟着老把式学农活，晚上还在煤油灯下帮生产队记账，连陈祖辉都常跟人说小张这孩子脑子活，修水渠时画的图纸比老技术员还清楚。 慢慢的，知青点的土坯房里开始有村民送的红薯饼，陈婷婷缝补的衣裳也总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1973年的春节，北方农村还冷得厉害，张文才本来想回上海过年，但看着知青点空荡荡的宿舍，又想起队长说的水利冬修任务，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陈祖辉怕他一个人孤单，傍晚就提着半篮子馒头过来，扯着嗓门喊小张去家里吃年夜饭。 那天桌上摆着猪肉炖粉条，是村里过年才舍得杀的年猪，陈祖辉老伴还温了自酿的米酒，说是驱寒。 张文才架不住劝，几杯下肚就晕乎乎的，后来发生的事他自己都记不清，只记得醒来时躺在陈家西厢房的土炕上，窗外飘着雪。 陈婷婷第二天没出门，她娘坐在炕沿抹眼泪，陈祖辉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包烟。 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消息，有人说知青就是不安分，也有人念叨婷婷这姑娘太实诚。 本来想按村里规矩让张文才写检讨，陈祖辉却把他叫到大队部，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娶婷婷。 张文才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知道在这村里，名声比啥都重要。 婚事办得很简单，知青点的伙伴凑了些粮票，陈祖辉家杀了只鸡，就算是成了亲。 婚后张文才搬到了陈家，跟岳父一起下地干活，晚上教婷婷认字。 刚开始两人都挺别扭，吃饭时头都不敢抬，后来处着处着也就习惯了。 开春时陈婷婷说自己可能怀孕了，张文才高兴得半夜睡不着，跑到院子里看星星，结果没过几天，婷婷红着脸说其实是搞错了。 本来以为张文才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挠挠头，说没关系，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1978年城里传来消息，说知青可以返城了。 知青点的伙伴一个个都走了，张文才也收到了上海家里的信，让他赶紧办手续回去。 他蹲在河边抽了好几根烟，看着婷婷在地里割麦子的背影，还有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儿子，最后把信收进了抽屉。 陈祖辉问他咋想的，他说城里固然好，但这里有老婆孩子，走了不放心。 就这一句话，让老村长红了眼眶。 如今陈家沟的老人们还记得张文才，说他后来成了村里的小学老师，教出不少大学生。 前几年有人从上海来看他，问后悔不，他只是笑了笑，说这辈子值了。 那个年代的人想法简单，认定的事就不会回头，一场意外的醉酒，却成全了一辈子的相守，或许这就是命吧。 现在村里还留着当年张文才修的水渠，水哗哗地流进田里，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 这段始于特殊年代的婚姻，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却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了责任与坚守。 在那个充满变数的年代，像张文才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在历史的洪流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