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没想到，一位在巴西开超市十年的老乡喝多了说：当地人恨我们，根本不是因为东西便宜，而是我们连周末都开门，逼得他们没活路。 在阿根廷，最不缺的不是足球店，而是华人开的超市，街头巷尾、转角拐弯，几乎每四个街区就有一家。 老乡说这话时，手指把啤酒杯捏得发紧，酒液晃出些溅在桌角的账单上——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这个月的租金、进货的冷冻费，还有用红笔圈出来的“寄母医药费”。 他不是不知道当地的规矩，巴西多数城市有不成文的习惯，周末商铺要歇业，街坊们要么去教堂，要么带着家人去河边烤肉，整条街安安静静的，没人会惦记买东西。 可他租的店面在圣保罗的老街区，每月要付三千雷亚尔，相当于人民币四千多，不开门就意味着亏，“我要是歇一天，这个月的房租就差一截，总不能让老母亲在国内等着医药费吧？” 他也试过跟当地的杂货店主沟通，隔壁的罗德里戈开了二十年小店，每天中午雷打不动歇两小时，说是“要陪妻子吃午饭，这是家庭的仪式”。 有次周末，老乡的超市开门，罗德里戈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最后走进来问“你不觉得累吗”，老乡指了指收银台后面写作业的儿子，“累也得扛，他明年要在这边上大学，学费比国内贵三倍”。罗德里戈没再说话，只是后来路过超市时，再也没像以前那样笑着打招呼。 在阿根廷更明显，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小街上，华人超市的灯总比别家亮得早。 早上五点，天还没亮透，店主就踩着露水去批发市场拉货，面包、牛奶、袋装豆子堆在小推车上，胳膊上的青筋绷得紧——这些货要赶在七点开门前摆好，因为当地人上班前习惯买杯咖啡，而多数当地小店要九点才开门，还要留出两小时的午休时间。 有次问过一位华人店主，为什么不跟当地人一样作息，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指了指货架最上层的行李箱，“想攒够钱，明年把老家的女儿接过来，这边的学校好，就是学费贵，多开两小时门，就能多攒点”。 当地人的“恨”，其实藏着委屈。比如老佩德罗，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居民区开了四十年杂货铺，以前街坊们买盐、买糖都找他，还会坐下来聊会儿天，说家里的孙子又考了多少分。 可自从街对面开了华人超市，他的生意就冷了——华人超市晚上十点还开门，周末不歇，连阿根廷人最重视的“圣马丁节”都照常营业。有次佩德罗看着冷清的店面，把货架上积灰的饼干扔进垃圾桶，“不是嫌他们东西便宜，是他们让我觉得，我守了一辈子的生活规矩，好像没用了”。 但华人店主也有说不出的难。多数人刚来的时候，语言不通，只能从最累的生意做起。超市里很少雇人，基本是夫妻轮班，丈夫值夜班到凌晨两三点，妻子早上五点就起来理货，孩子放暑假来帮忙，只能在收银台后面的小凳子上写作业。 有位店主说，去年圣诞节，她想关店陪孩子去看烟花，可供应商催着结货款，只能让孩子自己在家吃泡面，“我也想跟当地人一样，节日里陪家人，可我在这边没亲戚，除了超市，没别的活路”。 后来慢慢有华人开始懂了，试着调整节奏。比如在巴西的老乡，现在周末中午会歇两小时，跟隔壁的罗德里戈一起在门口的小桌子上吃午饭，偶尔还会给罗德里戈带点国内的茶叶； 在阿根廷的店主，会在当地节日时关半天门，跟街坊们一起去广场看表演，还会在超市里摆上当地的特色糖果，慢慢的，有人会主动走进来跟店主聊天，说“你家的孩子真乖”。 其实哪里有什么“逼得没活路”，不过是不同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上找活路。华人的勤劳不是想“抢”谁的生意，是背井离乡后，只能靠多熬点时间、多受点累来站稳脚跟；当地人的“恨”也不是无理取闹，是自己守了一辈子的生活节奏被打乱，心里慌了。 要是彼此能多看看对方背后的难处——看到华人店主收银台后的孩子，看到当地店主货架上的老照片，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敌意，反而能慢慢找到相处的法子。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