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家中老人岁数大了不能自理,对子女来说就是灾难。这话是我凌晨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15 12:20:31

今天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家中老人岁数大了不能自理,对子女来说就是灾难。这话是我凌晨三点在医院走廊里憋出来的。怀里揣着刚取的化验单,父亲的肌酐指数又涨了,护工在病房里喊我换尿袋,手机还在兜里震——是公司催报表的消息。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消毒水味像块湿抹布,捂住了我的鼻子。手里攥着父亲的化验单,肌酐指数又往上跳了一格,红得刺眼。病房里护工喊我换尿袋的声音,跟手机震动一块儿钻耳朵——公司催报表的邮件,标题里的感叹号像把小锤子,敲得我太阳穴突突疼。 我蹲在安全通道抽烟,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着。以前总听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那时觉得是句冷血话。现在才明白,不是不孝,是熬不住。护工说父亲夜里闹了好几次,非要找他的旧皮夹子,我知道那里面夹着他和母亲的结婚照,边角都磨白了。 推开病房门,父亲眼睛半睁着,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没聚焦。我把尿袋挂钩往上调了调,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病人。“小伟,”他嗓子里像堵着团棉花,“我抽屉里有降压药,你妈血压高。”我鼻子一酸——他都不认人了,还记着我妈吃什么药。 手机又震,这次是老婆。“女儿发烧了,38度7。”她声音带着哭腔,“我一个人弄不去医院。”走廊的声控灯灭了,我摸着墙找开关,摸到一手冰凉的瓷砖。那一刻真觉得天塌了,左边是爹,右边是闺女,我夹在中间,像块被两头牛拽着的破布。 护工进来换床单,父亲突然开始掀被子,嘴里嚷嚷着“要回家收麦子”。我按住他的肩膀,他胳膊上的骨头硌得我手疼。这双手以前多有力啊,小时候我骑在他脖子上,他能举着我跑整条街。现在连拿个勺子都抖,喂饭时汤洒在床单上,他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我。 凌晨五点,天边泛起灰光。我趴在父亲床边打盹,梦见小时候他背我去医院,也是这样的清晨,他的后背又宽又暖,我趴在上面数他的白头发。醒来时发现父亲正看着我,手指轻轻戳我的额头,跟我小时候赖床时一模一样。 护士来抽血,父亲挣扎着不肯伸胳膊,我按住他说:“爸,忍忍就好。”他突然安静了,眼泪从眼角滚下来,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一哆嗦。“对不起啊,小伟。”他说,“爸把家拖累成这样。”我赶紧别过脸,怕他看见我哭——这哪是拖累啊,是我该还的。 公司的电话又打来了,我走到走廊尽头接。领导问报表什么时候交,我说:“您再找个人吧,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突然觉得轻松了点。麦子总会有人收的,报表也总会有人做的,但爹只有一个。 护工说父亲睡着了,嘴角带着笑,可能又梦见收麦子了。我坐在床边,把他枯瘦的手放进我手里。他的手背上全是针眼,皮肤薄得像纸。我想起他以前总说,等老了就回乡下,种种菜养养花。那时候我总笑他,说城里多方便。现在才知道,他说的不是乡下,是自由。 天光大亮的时候,女儿发来视频,烧退了,举着满分的试卷跟我显摆。我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眼泪却掉在了手机屏幕上。父亲的手动了动,好像在给我擦眼泪。我突然明白,所谓灾难,不是他老了不能自理,是我没来得及好好抱抱他,趁他还能举着我跑的时候。 走廊里人多了起来,脚步声、说话声、仪器的滴答声,像一首乱糟糟的歌。我给父亲掖了掖被角,手机在兜里震动,是HR的消息,问我要不要办停薪留职。我回了个“好”,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父亲脸上,他的皱纹里,好像藏着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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