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姑只比我大哥大三个月,小时候两人打架她从来没赢过,可每当大哥在外面挨欺负时,

小依自强不息 2025-12-16 11:21:35

我小姑只比我大哥大三个月,小时候两人打架她从来没赢过,可每当大哥在外面挨欺负时,她总是一溜烟冲过去,把人家孩子揍得嗷嗷直叫。那时候他俩住在乡下奶奶家,大哥性子软,说话轻声细语,连踩死只蚂蚁都要犹豫半天;小姑却像个小炮仗,头发扎得高高的,走路都带着风,村里的孩子没几个敢惹她。 我小姑比我大哥大三个月,两人同岁,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正反两面——大哥是温水,她是火星子。小时候挤在奶奶家的土炕上,大哥总蜷着身子睡,生怕压到她;她却能把腿横在他肚子上,第二天醒来还理直气壮:“谁让你占地方。” 乡下的日头毒,晒谷场的麦秆堆得老高,村里半大的孩子爱凑那儿打闹。大哥性子软,说话像蚊子哼,蹲在麦秆堆旁看蚂蚁搬家能看一下午,连捏死只爬他手背上的虫子都要犹豫半天。小姑不一样,头发用红头绳扎得老高,跑起来辫子甩得像鞭子,手里攥着奶奶削的木陀螺,见谁不顺眼就拿陀螺敲人家石头子儿:“离我哥远点。” 可真要打架,她从来没赢过大哥。有次为了抢奶奶蒸的糖包,两人在院子里追着跑,大哥被她逼到墙角,没办法了才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哎哟”一声坐地上,眼泪还没掉,先指着大哥鼻子喊:“你居然敢推我!”逗得奶奶在灶台边直笑。 那时候我总纳闷:她连大哥都打不过,哪来的胆子护着他? 直到那年夏天。邻村的胖小子抢大哥手里的玻璃弹珠,大哥急得脸通红,手攥得死紧却不敢吭声,弹珠还是被抢走了,胖小子还推了他一把,大哥摔在泥地里,白衬衫沾了片黑。我以为他会哭,可他只是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低着头往回走。 就在这时,小姑从晒谷场那头冲过来了。她刚在河边洗了头,头发没扎,湿哒哒地贴在背上,手里还拿着半块啃剩的玉米饼,跑到胖小子面前,把玉米饼往地上一摔,抓起人家胳膊就咬——不是装样子,是真咬,咬得胖小子“嗷”一嗓子哭出来,弹珠掉地上,滚到大哥脚边。 我躲在麦秆堆后面看,见小姑松开嘴时,嘴唇都在抖,眼睛却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再动我哥一下试试!”胖小子哭着跑了,她才转身拉大哥,手在他衬衫上的泥渍处蹭了蹭,没蹭掉,反而更花了,她就骂:“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抢回来吗?” 大哥没说话,蹲下去捡起那颗弹珠,又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玉米饼,吹了吹上面的土,递到她嘴边:“还吃吗?”小姑愣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大口,渣子掉了一身。 后来我问过奶奶,小姑是不是天生就这么厉害?奶奶说哪有,她三岁时被鹅追着跑,还是大哥把她拉到柴房里躲着的——那天大哥自己被鹅啄了好几下,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却拍着小姑的背说:“不怕,鹅走了。” 原来火星子也有怕的时候,只是她的怕,从来不对着温水。她知道大哥会蹲下来帮她捡掉在泥里的玉米饼,会在她被鹅追时把她护在身后,会在她跟人打架输了哭鼻子时,笨拙地用袖子给她擦脸。所以她愿意当那个冲在前面的人,哪怕手在抖,哪怕嘴唇咬出血,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哥,不能欺负。 现在小姑嫁了人,头发烫成了波浪卷,再也不扎那晃悠悠的红头绳了。大哥去年带孩子回老家,路过晒谷场,指着麦秆堆对小侄女说:“以前你小姑奶奶,就在这儿把抢我弹珠的人咬哭了。”小侄女问:“小姑奶奶为什么咬他呀?”大哥笑了,没说话,只是想起那天小姑湿着头发跑过来的样子,风掀起她的衣角,像面小小的、固执的旗。 有些人的保护,从来不是因为有多勇敢,只是因为对方是那个会把掉在泥里的玉米饼捡起来递给她的人——哪怕他自己,连踩死只蚂蚁都要犹豫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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