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放映结束了,但意识好像还停留在藏地凛冽的空气里,这种感官的抽离,就是《遥远的普若岗日》给我留下的第一重印象,它用镜头敲开了一道缝隙,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度上,丈量人与故土的距离,让从未踏足那片土地的人们,能够窥见这片真实又遥远的天地。普若岗日的壮美是无需赘言的,越野车穿越冰原,白色的旷野在眼前无尽铺展,冰川的棱角切割着遥远的天际,野牦牛的牛蹄嘀嗒,敲击在无垠的冰雪上,那座神圣的心形冰川就那样安静地矗立在那里,美得超越了所有想象。但导演无意打造一部风光纪录,童小凡站在了双湖县的冻土上,影片的焦点从自然的奇观转向了“人要如何在此处生存”的询问。双湖县的平均海拔有五千多米,这个数字所代表的含义要换一个方式或许才能明白,在这样的海拔高度下,普通人连弯腰系鞋带都可能诱发肺水肿,本地牧民世代面对的是生活的重重壁垒,这里挑战的是人类生存的极限。电影中有两场关于高原孕育生命的戏,以此来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当新生儿那声啼哭打破了静默,我突然明白了童小凡想要留下来的理由,那不是英雄主义冲动在作祟,而是“想要让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少一点遗憾”的朴素追求。而童小凡的成长轨迹,也贯穿起了整部电影的叙事脉络,她最初不是严格意义上满怀理想的奉献者,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把双湖视为职业的起点,时刻惦记着的是离开,想要过上普通的生活是没有错的,但促使她留下的,正是这片土地上最具体的、最真实的生命的重量。生命的重量是磅礴而又神圣的,影片对这部分的诠释避开了符号化的表达,比如在刘光武身上,电影并不回避这群人的失去,对亲情的亏欠、对家庭的遗憾,甚至生命的代价,但正是这些让人扼腕的缺憾,让他们的坚守也显得真实且可触,伟大从来不是完美的同义词,而是在认清担负的代价之后依然选择有所承担。在那里的人们选择了坚守,但电影最让人觉得意外的部分,是它本质上讲的还是关于“离开”的故事,生态的迁徙不是退缩,而是对生命尊严的确认,牧民们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将冰原归还给野牦牛,普若岗日的冰川在镜头里依然静谧,人类与自然达成了某种深刻的和谐。喜欢电影,是因为在“坚守”与“离开”之间,保持了对“距离感”的把握,虽然如今因为环境保护的需要,普若岗日已经不再对游客开放,但在影院里看到泛着金蓝色光泽的冰川,还是会感叹自然的伟力。而这份“坚守”与“离开”所代表的,是在每一个具体的时代里为生命找到最适宜的尺度,电影既让我们贴近那片土地的温度,无论是体感上的严寒还是人心的温热,但又始终保持审慎的观察距离,这种克制恰恰成就了电影的深度。在时代发展的今天,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遥不可及”之处,那里的人们在极端的环境里构建着对生活的期盼,而看见他们,就是意义所在。遥远的普若岗日跨年电影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