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10个月了，昨天晚上我和老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老公突然说“你先回娘家一段时

我怀孕10个月了，昨天晚上我和老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老公突然说“你先回娘家一段时间吧，我妈跟我弟弟带侄女过来玩几天，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我当时愣了一下，心里面非常难受，我马上就临盆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让我回家。 肚子沉得像揣了块大石头，每走一步都得扶着腰。昨晚的排骨汤还冒着热气，老公突然放下筷子："你先回娘家待几天吧。" 我夹菜的手顿在半空。窗外的路灯刚好照进来，在他脸上投出一小块阴影。"为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发飘，像浸了水的棉线。 "我妈跟我弟带侄女过来玩几天，"他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筷子碰到碗沿，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餐桌上的排骨汤还在咕嘟冒泡，葱花浮在油花上慢慢打转。我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孕晚期的水肿让脚踝像发面馒头，连穿鞋都得老公帮忙。离预产期还有八天，待产包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玄关柜的最上层。 "可是......"我想说医院的待产包还没确认，想说半夜腿抽筋时需要人揉，想说昨天产检医生说胎头已经入盆随时可能发动。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侄女要来多久？" "不清楚，可能住到周末吧。"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有点闪躲，"家里地方小，怕你住着不方便。" 我们住的两居室，主卧带飘窗，次卧放着书桌和婴儿床。上个月刚把客房的旧衣柜挪到楼道储藏室，就是想给侄女腾地方——当时他说姐姐工作忙，想让孩子暑假来住几天。 现在想来，那时他是不是就没打算让我在场？ 我慢慢放下筷子，汤碗里的热气熏得眼睛发酸。结婚三年，每次婆婆来他都让我睡客房，说老人睡眠浅怕被我翻身吵醒。可这次是我快要生了啊，肚子上的妊娠纹像爬满了红蚯蚓，夜里总要起三四次夜。 "你是怕我累着，还是怕你妈不方便？"我摸着肚子问他，指尖能感觉到胎动，小家伙轻轻踢了我一下，像是在抗议。 他没接话，起身去厨房拿了瓶酱油，回来时顺手关了客厅的大灯。昏暗里，只有餐桌上的小吊灯亮着，光圈里的排骨汤已经不冒热气了。 我突然想起上周产检，医生说我血压有点高，让尽量保持心情舒畅。那时老公还握着我的手说："别担心，我请了陪产假，全程陪着你。"现在想来，那些话像超市发的宣传单，风一吹就散了。 娘家在邻市，坐高铁要一个半小时。我妈前天才打电话说要来照顾我，被我拒绝了——老公当时拍着胸脯保证，他能照顾好我们娘俩。 "是怕我伺候不好你妈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拉得太紧的弦。衣柜上的结婚照在阴影里看着我们，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傻气，穿着白色婚纱，裙摆蓬松得像云朵。 他终于抬起头，眉头皱成个川字："你想多了，就是家里住不下。"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我侄女才五岁，正是调皮的时候，万一碰到你肚子怎么办？" 这个理由像颗糖衣炮弹，裹着点甜，内里却硌得慌。我想起侄女上次来，把我的孕妇枕当成蹦床，还非要抢我吃的草莓。当时老公笑着说"孩子小不懂事"，然后把最后一颗草莓塞进了侄女嘴里。 窗外的风声突然大起来，吹得窗户嗡嗡响。我摸着肚子慢慢站起来，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待产包在玄关柜上，"我走到门口换鞋，手指笨拙地勾着鞋带，"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他没说话。客厅里只剩下我系鞋带的窸窣声，还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我突然很想笑，原来十个月的孕肚，在"家人"和"客人"之间，是可以被临时挪走的家具。 换好鞋转身时，他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手里攥着我的外套。"外面冷，穿上吧。"他的声音有点闷，像塞在棉花里。 我接过外套披在肩上，羊绒的料子很软，是去年冬天他给我买的。那时候他说："怀孕了更要穿暖和，别冻着我闺女。" 现在这件外套穿在身上，却像披着块冰。我走到玄关拿起待产包，拉链头冰凉冰凉的。"需要我住多久？"我没回头，盯着门上的福字贴纸，金粉已经掉了大半。 "我......我跟我妈商量下。"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不确定。 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我摸着冰凉的扶手慢慢下楼，每走一步，肚子里的小家伙就踢我一下。夜风卷着落叶飘过脚边，我突然想起忘了问：那我的预产期，他们知道是哪一天吗？ 小区门口的出租车打着双闪，司机摇下车窗问我去哪儿。我报出娘家地址，看着后视镜里自家的窗户渐渐变小。那扇亮着灯的窗户里，此刻正弥漫着排骨汤的香气，只是不知道，那香气里有没有我的一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老公发来的微信："到娘家了报平安。"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不知道该回什么。也许我该问问他，等我从娘家回来，宝宝会不会已经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