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战士卢进勇在跟随部队长征过草地途中,因为伤口发炎,掉队了。他日夜赶路,没想到又碰上了暴雨,衣服也完全湿透了。他望着那顺着裤脚流下的水滴想道:“要是有堆火烤,该多好啊!” 卢进勇是四川广元人,出身贫农,家里兄弟四个,他排行老三。十八岁那年家乡闹饥荒,国民党抓壮丁抓得紧,他夜里跟着红军的宣传队跑了,从此走上长征路。长征对他来说,不是书本上的名词,是脚底板磨出的血泡、粮食断绝时嚼草根、寒夜里几个人挤着取暖的真实日子。进草地前,他在一次掩护撤退时大腿被弹片划开,卫生员简单包扎就催他跟上,可伤口没几天就红肿化脓,疼得迈不开步,渐渐被部队落下。 掉队的那几天,他全凭一股不愿拖累队伍的心劲在撑。白天咬牙走,夜里找个避风的地方蜷着睡,伤口浸了雨水更钻心地痛。暴雨那晚,他躲在一块背风的岩石下,听着草丛里的积水哗哗响,浑身冷得发抖。他摸过身上仅剩的一小截火柴,湿得根本划不着,心里的焦灼比身上的冷更难受。火在草地上是命,能烘干衣服,能驱寒,更能让伤口不被寒气锁死。可他知道,在这片烂泥与湿气里找可燃物难如登天。 第二天雨停,他拖着步子继续找部队,眼前出现一个小土坡,坡下似乎有低矮的棚状东西。走近才发现是个被遗弃的牧民窝棚,顶塌了一半,四周长着半枯的干草和断枝。他眼睛一亮,赶紧扒开湿漉漉的草屑翻找能用的东西。运气不算坏,找到了几根还算干的细木棍和一堆风干的牦牛粪——这在草地是难得的引火物。他先把伤口用撕下的衣角重新扎紧,防止走动时撕裂,然后选了块背风且靠近干地的位置,用石块围出个小圈,把干粪和细枝一层层码好。 生火的过程费了不少劲。他先是用体温一点点暖着火柴盒,试着刮出一点干燥的磷皮,连刮几次才擦出火星,小心引到干粪上。烟气冒出来时他屏住呼吸,轻轻吹气,火苗慢慢蹿起。那一刻,他几乎瘫坐在地,手心被烟熏得发黑,可心口的热比火还烫。烤衣服的过程中,他感到血液在冻僵的肢体里重新流动,伤口周围的疼痛也缓解不少。他没敢久留,烤到身体能撑住赶路的状态,就灭了火,把还能用的干枝包进破布带走,继续朝记忆中部队行进的方向追。 这堆火不只救了他的身体,也稳了他的心。草地行军掉队等于把命交给运气,很多战士没等到追上来就倒下了。卢进勇后来才知道,那一片正是部队前一天短暂休整过的地方,若他再晚一天,也许就真的错过了。追上部队时,班长看见他狼狈的样子直摇头,又看见他眼神里的笃定,没多责备,只递来半块青稞饼和一碗热汤。他边吃边讲自己怎么找火、怎么赶路,战友们听着没夸他聪明,只说他命硬,还带着一股不认输的劲。 过草地那段经历,让卢进勇明白,长征里的生存不只是靠体力,更要靠细致观察和决不放弃的耐性。火的意义不仅是暖身,它代表希望和连接——有火,就还能跟队伍连在一起。他后来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一直保持着这种习惯,宿营时总先查看四周可燃之物,行军时留意地形与气候的变化。战友笑他像老炊事员,他只说,掉队那次让他知道,能抓住一点条件就要用足,不然机会溜走就再也追不回。 更重要的是,这桩小事折射出长征的严酷与人性的韧性。一个普通战士,在孤立无援、伤痛加身的情况下,靠着手头仅有的资源和坚持,硬是给自己争出一条活路。这里面没有奇迹,只有一个个具体的动作——找干草、暖火柴、耐心吹风。每一步都在跟环境和身体较劲,也都靠着心里那句“我要赶上部队”的信念撑住。 卢进勇的故事不惊天动地,可它让我们看清,在历史的宏大叙事里,活下来的往往是这些在绝境中依然动手寻找办法的人。他们未必有名,但他们的坚持构成了队伍能走到终点的基石。那堆在暴雨后升起的火,不只是烤干了衣服,也点亮了一个掉队者对归队的执念。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