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有一天明太祖朱元璋正在处理公务，一名锦衣卫悄悄进来三跪九叩后说：“回禀陛下，臣隐藏在袁家附近窥觊几日，他真的疯癫了。”朱元璋停住手抬头问道：“何以见得？”锦衣卫一脸嫌弃地说：“他竟然在吃翔！而且家人整日用铁链拴住他，免得他乱跑咬人。” 老朱冷笑一声：“吃狗屎？朕倒要看看，这袁凯能装到几时！” 而这一幕，要从半个月前那场要命的朝会说起。 那天早朝，朱元璋把一份处决名单扔给袁凯：“送给太子瞧瞧。” 当时袁凯心里直打鼓，因为这名单上足足有三百多名囚犯，全是皇上要杀的人。 太子朱标接过名单直皱眉头：“又要杀这么多人？” 于是他提起笔写下“从宽处理”四个大字，让袁凯带回去。 然而朱元璋看到太子的批复，脸顿时沉了下来。 娘的，管到他老子身上了。 他突然叫住正要退下的袁凯，眯着眼问：“爱卿你说，朕和太子，谁做得对？” 这个问题那就是道送命题，当场袁凯顿时汗如雨下。 你说皇帝对吧，得罪了未来天子，说太子对吧，眼前这关就过不去。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陛下执法如山，是为国法严明，太子宽厚仁德，是为百姓福祉。 都、都有道理…… 他想着打个哈哈，两头都不得罪，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滑头！”朱元璋拍案而起，“好你个墙头草！推出去，斩！” 幸亏众大臣跪地求情，袁凯才捡回一条命。 但谁都明白，皇帝既然起了杀心，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在袁凯回家后，吓得一晚上没睡着。 而妻子见他愁容满面，忍不住问：“老爷，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明日一早，你去禀报，就说我疯了。” 说完这话之后袁凯长叹一声，“这是唯一的活路了。” 第二天，袁凯没来上朝。 朱元璋冷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疯了？去，拿朕的木钻来试试！” 这木钻可是要命的东西，虽然是用木头做的，但顶端削得极其锋利。 于是侍卫当着皇帝的面，拿起木钻就往袁凯身上刺。 那鲜血顿时涌出，可袁凯却哈哈大笑：“舒服！真舒服！” 朱元璋半信半疑，把袁凯放了回去，但暗中派锦衣卫日夜监视。 袁凯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相信，索性一装到底。 他扯乱头发，用铁链锁住自己的脖子，整天在院子里爬行学狗叫。 当然了这还不够，他让家人用炒面拌砂糖，做成狗屎的形状，撒在院子里。 这天，锦衣卫又趴在袁家墙头偷看。 只见袁凯爬到墙角，抓起一把“狗屎”就往嘴里塞，还嚼得津津有味。 “陛下，千真万确！”锦衣卫回宫禀报，“袁凯真的在吃狗屎，全家都用铁链拴着他，怕他咬人！” 朱元璋终于信了，摆摆手说：“既然真疯了，那就由他去吧。” 消息传到袁家，家人欣喜若狂。 但袁凯却低声嘱咐：“别高兴太早，皇上多疑，说不定还会试探。” 果然，几天后有个太监来传旨，说皇上念在旧情，要袁凯官复原职。 这要是正常人，听到这话早就磕头谢恩了。 可袁凯却抓起一把“狗屎”塞给太监：“好吃的，你也尝尝！”吓得太监落荒而逃。 这下朱元璋彻底信了，终于对袁凯失去了兴趣。 于是趁机上书，请求回乡养病。 朱元璋大笔一挥：“准！” 而当年与他同朝的高启被腰斩，杨基累死狱中，张羽投江自尽，这些江南才子尽数丧命。 唯有靠“吃屎”自污的袁凯，反而躲过了朱元璋的屠刀。 回到松江老家后，袁凯终于过上了安稳日子。 那时候乡邻们时常见到这位“疯御史”在江边钓鱼，偶尔还会吟诗作对。 当有人问起朝中往事，他总是笑而不答。 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取出那首著名的《白燕》诗，轻轻吟诵：“月明汉水初无影，雪满梁园尚未归……” 这首诗让他年少成名，人称“袁白燕”。 可直到如今，他这只“白燕”总算逃出了紫禁城的牢笼。 后来朱元璋驾崩，建文帝继位。 有人劝袁凯重新出仕，他摇头笑道：“江湖野老，不问朝堂事。” 晚年袁凯隐居松江，有时夜半醒来，仍会下意识学两声狗叫。 当时他的老妻问他为何如此，他答：“演戏久了，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直至临终，他才对儿子吐露真相：“朱元璋不是恨我吃屎，是恨我不能像狗一样乖乖听话。” 他的这句话，道尽了明朝初年文人的集体悲哀。 没办法这都是为了活着，都是为了一家老小啊。 在临终前，他嘱咐子孙：“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若遇明主，当尽忠；若遇暴君，装疯卖傻也不丢人。” 而这番遗言，或许正是他用血泪换来的生存智慧。 主要信源：（《明史》《朱元璋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