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车臣境内一处秘密建筑物内，一位留着精致小胡子的中年人正打着卫星电话，时不时地凑近窗户观察外面。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窗外山风卷起的尘土让玻璃蒙上了层灰，没人知道这通电话会成为他生命里最后的声音。 这位中年人叫杜达耶夫，十年前还戴着苏联英雄勋章在阿富汗战场指挥轰炸，转眼间成了车臣独立的旗帜。 苏联解体那会儿，他带着部队从爱沙尼亚杀回车臣，用坦克包围议会大楼，硬是把自己推上了总统宝座。 当地人说他办公室墙上挂着两把枪，一把是苏联军官配枪，另一把刻着车臣谚语“自由要用血来换”。 俄罗斯最初没把这当回事，派去的装甲部队在格罗兹尼街头成了活靶子。 第131摩步旅冲进市中心时，车臣武装从下水道钻出来打黑枪，坦克炮塔被RPG炸得像蜂窝。 电视里播放着俄军士兵冻得发紫的耳朵，叶利钦这才明白，硬碰硬在山地根本行不通。 情报部门之前栽过跟头，派去的特工刚过边境就被认出来，车臣人看眼神就能分清外来者。 杜达耶夫还在广播里嘲笑：“你们派来的人连羊粪味儿都没闻过。” 后来俄罗斯换了思路，给杜达耶夫的一个远房侄子塞了笔钱，这人喝醉后把藏身处的坐标画在了烟盒背面。 1996年4月22日下午，杜达耶夫站在木屋门口接卫星电话。 40公里外，A-50预警机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个亮点，操作员盯着信号源坐标，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苏-24战机飞行员接到指令时，正贴着云层飞行，按下发射按钮的瞬间，两枚反辐射导弹拖着白烟钻进云层。 导弹落地时杜达耶夫还握着电话，冲击波把木屋掀翻的碎片里，那部卫星电话的天线还保持着上扬的角度。 参与行动的飞行员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我们没看见爆炸火光，只收到预警机传来的‘目标消失’。” 这场6分钟的情报接力，让俄罗斯第一次尝到精准打击的甜头。 那部变形的卫星电话后来被收进莫斯科军事博物馆，展柜旁贴着张纸条：“现代战争里，信号比枪声更致命。” A-50预警机现在还在俄军序列里，只是雷达系统已经换了三代。 当年参与行动的军官接受采访时说，他们领奖那天，克里姆林宫的人特意强调：“记住，搞定对手的不是导弹，是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