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送了一个星期的外卖了，开始他想每天挣够50元就回来，可这几天平台奖金，

大儿子送了一个星期的外卖了，开始他想每天挣够 50 元就回来，可这几天平台奖金，他就开始干全天了，晚上回来学习，我不同意他干，可他说必须坚持干一个月，多挣点学费，提前体验生活，才一个星期以前白白嫩嫩的脸， 儿子说要去送外卖那天，我正在厨房擦油烟机，泡沫沾了满手。 他靠在门框上，声音不大：“妈，我想试试，每天挣够50块就回来。” 我手里的抹布“啪”掉水槽里——高三的孩子，该盯着书本的时间，怎么能去晒大太阳？ 他没争，只是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兼职协议，“就一个月，多挣点学费，也算提前体验生活。” 我盯着他白白嫩嫩的脸，那是刚过十八岁的样子，绒毛都透着浅粉色，没舍得再说重话。 头三天他真准时，傍晚六点半敲门，裤脚沾着泥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五十块，笑得眼睛弯成缝。 可第四天起，门锁转得越来越晚——平台搞奖金活动，跑满八小时多给三十，他开始从早跑到夜。 有天半夜起夜，看见书房灯亮着，他趴在桌上刷题，课本上压着外卖订单的小票，墨迹都晕开了。 我以为孩子只是三分钟热度，偷偷在阳台看他凌晨一点还在书桌前刷题，台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才知道那“体验生活”四个字，他是认真的。 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想把学费从自己手里挣出来，想提前踩踩社会的地砖，看看钱有多沉。 他说“必须坚持”的时候，下巴绷得紧紧的，我忽然想起自己十八那年，攥着攒了半年的零钱去买第一台复读机，原来有些成长，就是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出茧子。 事实是他每天跑十五六个小时，推断是他怕我多打一份工累着，影响是我再没说过“别干了”，只在他出门前塞个煮鸡蛋。 才一个星期，他进门时我差点没认出来——原来透着粉的脸颊晒成了小麦色，眼角多了几道细纹，是风吹的。 可他把一沓零钱塞进我手里时，指尖的薄茧蹭过我掌心，比任何安慰都实在。 或许我们总怕孩子吃苦，却忘了有些甜，要自己尝过苦才更清楚分量？下次他再说“体验生活”，我该递瓶防晒霜，而不是拦着他的单车。 厨房的油烟机还在转，我擦了擦眼角，窗外的路灯下，好像又看见他骑着电动车拐过街角，背影比昨天挺拔了些——原来孩子长大，真的是一瞬间的事，从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开始，到晒出烟火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