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回忆录和史料揭秘于凤至：假股神，曾出轨，为享乐拒绝赴台。 2007年，一本名为《我与汉卿的一生》的回忆录在国内出版，作者署名于凤至口述，义子萧朝智整理。 这本书有个非常耐人寻味的出版条件：必须等张学良死后才能公开。 换句话说，书里写了什么，当事人永远无法反驳。 萧朝智在书中坦承，自己主动删掉了"家人、女友的姓名和事"等内容，理由是"可能误会，影响人的名誉"。 一本回忆录，记录者自己承认做了删减，还要等当事人全部离世才敢发表，这份史料的可信度值得打个问号。 偏偏这本书成了日后于凤至"痴情贤妻"人设的主要来源。 张学良晚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做口述历史时，对采访者张之宇说过一件事：于凤至喜欢自己的参谋，两人曾一起去旅馆开房。 这段内容后来被窦应泰写进《张学良身后十大谜团》，王书君写进《张学良今生今世》。 顾维钧夫人黄蕙兰的回忆录《没有不散的筵席》里也提到，于凤至在上海"寻欢作乐放浪形骸"，还有买毒品的记录。 端纳的回忆录更直接，写了张学良、于凤至、赵一荻三人一起戒毒的过程，于凤至的吸毒史甚至比张学良还早。 这些记载来自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场、不同的年代，却指向同一个方向。 再说"华尔街股神"这个头衔。 1930年，于凤至名下有个商号叫庆泰祥，专门利用张家权势投机倒卖大豆。 东北大学校长宁恩承在回忆录《百年回首》里写得明白：于凤至"对生意一窍不通，对数字也不了解"，以为庆泰祥赚了钱，还传谕嘉奖。 实际上，庆泰祥已经赔了三百五十多万元。 宁恩承把这件事捅到张学良那里，于凤至的反应是"不愿自己认赔，不甘自己损失"，要求边业银行替自己还债。 九一八事变一爆发，这笔账就不了了之了。 这是于凤至在国内的商业记录。 到了美国，情况有所不同。 但"白手起家炒股致富"的说法同样站不住脚。 张学良早在1928年就在美国投资了300万美元证券，由银行经理科克伦打理，仅1946年就盈利14万美元。 于凤至1940年赴美治病时，张学良通过宋子文、伊雅格提供了十万美元。 治疗乳腺癌的手术费是多少呢，2500美元。 所谓"六亿美元遗产"的说法更离谱，于凤至留下的实际上是洛杉矶的房产，张学良压根没要，最后由孙女康妮继承。 于凤至在美国住了整整五十年，从未回去看过张学良一面。 按照回忆录的说法，这是因为蒋介石阻挠、政治迫害，自己不敢回去。 但张学良的牧师周联华说过，张学良曾写信请于凤至回台湾，遭到拒绝。 宋美龄也多次表态，只要于凤至回来就让赵一荻走，于凤至要是不回来就视为放弃。 张学良侄子的说法更直白："她已经过惯了美国的好日子，让她回来养鸡种菜她不干的。" 八十年代，于凤至接受记者采访，亲口承认"不想回台湾"。 这跟回忆录里"有家难回"的叙述完全对不上。 1991年，张学良恢复自由身，第一次去美国探亲。 于凤至已经在一年前去世，葬在洛杉矶玫瑰园公墓，旁边预留了一个空穴，等着张学良。 张学良去了美国，却没有去于凤至墓前祭拜。 十年后，张学良在夏威夷去世，遗体与赵一荻合葬，没有选择于凤至预留的那个墓穴。 于凤至的公众形象在过去几十年里经历了多次变化。 早年因为特殊时期的需要，张学良身边的人物都被正面塑造，于凤至的"弃妇"身份天然具有同情分。 2007年回忆录出版后，互联网上开始流行"大女主"叙事，"股神""独立女性""痴情等候"三重人设叠加，于凤至成了批判张学良的道德标杆。 于凤至既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反派，只是一个在特定历史情境下做出理性选择的人。 在张家鼎盛时期享受荣华，在张学良落难后选择远走，在美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些选择谈不上高尚，也谈不上卑劣，只是普通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真正值得警惕的，是用单一视角的回忆录去覆盖所有其他史料，把复杂的历史人物简化成情感消费的符号。 参考信息： 《张学良结发夫人张于凤至回忆录》·团结出版社·2007年5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