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美女匪首吴珍子在甘肃被俘,面对审问,她心情复杂,对审讯人员说:“唉,实不相瞒,我原来也是红军!” 1950年的那个秋天,甘肃的一间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压抑,政委任学耀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女匪首”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叫吴珍子,是被全副武装押进来的,可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丝土匪那种好勇斗狠的戾气,反而透着股经过血火淬炼的沉稳。 她怀里没抱着金银细软,而是死死护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药箱,当任学耀递过去一碗水时,她那双据说能指挥百号悍匪的手,竟然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在身体里的爆发。 那一年,面对前来剿匪的解放军,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下了死命令:“谁敢让解放军流血,以后别想喝我半口药汤”随后,她带着所有人下山,不是为了投降苟活,而是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她看着政委,长叹了一口气说出的第一句话,差点让屋里的空气凝固:“实不相瞒,我原是红四方面军的排长,我也想归队啊”要理解这其中的错位得把时间撕开一个口子,回到祁连山的那个地狱般的冬天。 那是1936年,河西走廊的风像刀子一样刮,那时候的吴珍子才十几岁,是从四川大巴山里跑出来的童养媳,为了不做封建家庭的鬼,她成了妇女独立团里的一名小战士,那场在梨园口的恶战,成了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几万马家军骑兵加上空军大炮,把两万多西路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战斗惨烈到什么程度,吴珍子曾眼睁睁看着千余人的姐妹团,打到最后只剩下三百来人,子弹打光了,女兵们就用枪托、刺刀甚至是牙齿跟马家军肉搏。 她的副班长肠子流了一地,手里还死死攥着最后一颗手榴弹不松劲,一次爆炸把吴珍子整个人掀飞,耳朵至今留下了病根,等她在那座破庙里从死人堆里醒来时周围全是战友冰凉的尸体。 在那样的绝境下,人的尊严比命脆,被俘后马家军一个姓韩的参谋长动了歪心思,想要霸占这个带有英气红军女战士,吴珍子假意顺从,趁其不备抄起烧大烟的铁扦子,一下子戳瞎了对方的眼睛,然后在混乱中连夜逃亡。 为了躲避追兵,她在戈壁滩上跑掉了鞋,脚底板磨得白骨都露了出来,硬是没坑一声,但真正的绝望,不在战场,而在“回家”的门口,当她千辛万苦摸回队伍的联络处时,等待她的不是拥抱,而是一条冰冷的规定:“失联三年以上,原则上不再收留”。 办事人员递给她的两块银元,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她的心上,她在黄河边哭干了眼泪,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也就是在那时,人心鬼蜮再次露出獠牙几个伪装成商人的贩子,转手就把落单的她卖给了山里的独眼龙土匪头子张某。 谁能想到,那个曾经在雪山上立誓要把革命干到底的女红军最后竟被逼成了压寨夫人,然而,骨子里的红得发烫的信仰,是任何身份都掩盖不住的,那个匪窝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凭着在红军卫生部学的一手急救本事,她在寨子里行医救人,渐渐成了威望最高的“吴大夫”等到独眼龙死后,被推上首领位置的吴珍子立下了只有红军才懂的三条铁律:不许抢穷人、不许动妇女、穷苦百姓看病分文不取。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临夏一带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个“慈悲女匪”她平日里带着大家开荒种地,那个从来不离身的药箱底层,永远压着一把驳壳枪,那是她在这个乱世最后的底线,她看似是匪,实则是用这种扭曲的方式,在黑暗中守着自己那一丁点微弱的光。 审讯室里,随着往事一点点被揭开,任学耀早已红了眼眶,吴珍子说到激动处,突然抓起桌上的钢笔就要往脖子上刺,大哭着喊:“是我脏了红军的脸”为了核实她的身份调查员跑遍了周边的七个村子。 那些被她救治过的乡亲们,听说政府要查“吴大夫”一个个含着泪按手印担保,当这份沉甸甸的材料送到彭老总的案头,这位铁血将军气得摔了茶缸,当场拍板:“这种经过考验的好同志,要重重地用”。 那一天,当部队给她发下新军装时,这个在死人堆里爬过、在土匪窝里熬过的女人,抱着衣服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组织上不仅恢复了她的名誉,还安排她进了卫生院工作,为了弥补那段“缺失”的岁月,她工作起来几乎是在拼命。 有一次为了抢救病人,她累倒在手术台旁,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不是要水喝,而是下意识地去摸胸口,喃喃说道:“把我的党徽给我”后来很多年的清明节,在高台烈士陵园总会出现这样一个身影。 已经白发苍苍的吴珍子,会一个人静静地跪在那些无名碑前,把自己那个磨得发亮的听诊器轻轻摆在祭台上,她对着虚空,对着那些长眠在祁连山雪下的战友姐妹们低声絮语。 她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证明,那个被卖做童养媳的女孩,那个被称为女匪首的女人,至始至终,都是一名清清白白的红军战士。 信息来源:澎湃新闻:《祁连山下,西路军女红军团长打完最后一仗》(佐证西路军梨园口战役及女子独立团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