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我手都在抖,一遍遍催司机快点。脑子里全是浩浩哭的样子,他才三岁,皮肤嫩得很,要是烫得严重可怎么办。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老婆抱着浩浩站在路边,孩子脸上挂着泪,右胳膊缠着毛巾,渗出来的水迹看着吓人。 手机在裤袋里震第三下时,我刚签下今天第三笔合同——屏幕上“紧急”两个字刺得眼睛疼,是老婆的电话。 “浩浩……浩浩烫到了”,她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后面的话全被孩子的哭声盖住。 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电梯数字跳得比蜗牛还慢,手指无意识抠着包带,皮都快被我抠破了。 脑子里全是浩浩早上还举着玩具车喊“爸爸抱”的样子,他才三岁,胳膊腿细得像嫩藕,那锅刚烧开的汤要是泼上去……我不敢想。 司机师傅把油门踩到底,我盯着窗外倒退的树,感觉每片叶子都在嘲笑我开得慢。 离小区还有两个红绿灯,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老婆抱着浩浩站在路灯下,孩子的哭声隔着车窗都钻进来,像小锥子扎在心上。 我推开车门就往过跑,浩浩看见我,哭声突然拔高,伸着没受伤的左胳膊要抱。 “别动他胳膊!”老婆吼出声,声音里全是后怕,我这才看清她怀里的毛巾——右胳膊裹得严严实实,边缘渗着浅褐色的水迹,顺着她手腕往下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刚烫到就用冷水冲了十分钟,毛巾是凉的”,老婆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敢随便动,等你回来一起去医院”。 我这才注意到她膝盖上的灰——肯定是冲过去抱孩子时摔的,可她半句没提自己。 以前总笑她胆小,虫子飞过都要尖叫,可刚才电话里她没哭,抱着孩子站在冷风里等我时没慌——哪个当妈的不是这样?平时柔柔弱弱,孩子出事时比谁都能扛。 原来妈妈的勇敢,都是孩子给的盔甲。 看到浩浩胳膊上的水迹时,我心跳漏了一拍;那一刻突然明白,我们总说“为孩子好”,其实是孩子让我们学会了什么是“怕”;这种怕不是懦弱,是想把全世界的危险都替他扛住的冲动。 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医生剪开毛巾时,我攥着老婆的手,她手心全是汗。 浩浩趴在我怀里,抽噎着说“爸爸,不疼了”,其实眼泪还在掉。 后来才知道,那锅汤只溅到一点,红了巴掌大的一片,没起泡。 但那天晚上我和老婆坐在病床边,看着孩子睡熟的脸,谁都没说话——我们突然懂了,当父母的,这辈子都在“怕”与“爱”里反复横跳。 家里的热水壶现在挪到了最高的柜子上,急救包里多了烫伤膏和冷敷袋——原来所谓“为父则刚”,不过是把“万一”都想在“万一”之前。 回家时天快亮了,浩浩在安全座椅上打小呼噜,小脸红扑扑的。 我握着方向盘,手不抖了,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原来最疼的不是孩子受伤,是你明明想当他的超人,却发现自己连“别受伤”这三个字都保证不了。
谁也没想到,就普通的回了一次老家,竟成了母亲生命的终点。 55岁的魏阿姨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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