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4月，时任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将军与夫人王璇梅在沈阳时的合影。 那张

1965年4月，时任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将军与夫人王璇梅在沈阳时的合影。 那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里，陈锡联将军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夫人王璇梅脚上的布鞋沾着些许尘土，两人并肩站在军区办公楼前的梧桐树下，身后的标语牌隐约可见"抓革命促生产"的字样。 没人能想到，这对笑容平和的夫妻，四十年前还在枪林弹雨中为新中国的诞生辗转南北。 十四岁那年，湖北黄安的放牛娃陈锡联揣着两个红薯偷跑出村，在鄂豫皖根据地报名参军时，招兵干部看着他瘦小的身板直摇头。 可这孩子硬是跟着部队跑了三天三夜，在一次遭遇战中冒死夺回战友的枪，从此得了"小钢炮"的绰号。 后来他总说，当年在游击队里学的第一个字是"冲"，第二个字才是"学"，马背上的书箱里，永远装着本磨破了皮的《孙子兵法》。 1937年秋，22岁的陈锡联带着769团摸到阳明堡机场时，日军哨兵的皮鞋声在夜风中格外刺耳。 他趴在麦田里数着敌机，手指在泥土上画着进攻路线，最终用土炸药包端掉了24架敌机。 这场被写进教科书的战斗，让他在八路军里成了传奇，但他在日记里只写了一句话："今天没让老乡们白送我们鸡蛋。 "陈赓大将拎着一篮苹果走进陈锡联办公室时，沈阳的雪正下得紧。 "锡联啊，我给你带了个'妹妹'。 "这位在战场上以幽默著称的将领，其实早把牺牲战友王根英的妹妹王璇梅放在了心上。 彼时刚从北方大学医学院毕业的王璇梅，还留着学生头，白大褂口袋里别着的钢笔帽闪着银光，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眼神锐利的将军，会在往后岁月里教孩子们打枪时，特意把枪口调低三寸。 王璇梅的听诊器第一次碰到陈锡联手腕时，他下意识绷紧了肌肉。 这个在战场上被子弹擦过颈动脉都没皱眉的硬汉，竟在女医生面前红了脸。 后来孩子们总听母亲讲，那天父亲办公室的军用水壶被碰倒三次，每次都是两人同时伸手去扶。 北方大学医学院的毕业证书至今还压在将军家的樟木箱底，扉页上陈赓的批注"医者仁心，亦是军心"，墨迹早已干透。 1965年春天，沈阳军区的樱花刚开，参谋提议请照相馆来拍组正式合影。 陈锡联摆摆手，让警卫员用部队发的海鸥相机随意拍了张。 照片里他没戴领章，王璇梅的头发用皮筋简单束在脑后，两人脚边还放着刚从食堂打来的搪瓷饭盒。 当时谁也没料到，这张连背景都没刻意整理的照片，后来会被军事博物馆当作"革命年代的朴素爱情"典型展品。 去年我在军博看到这张照片时，讲解员正指着王璇梅袖口的补丁说细节。 玻璃展柜里并排放着的，还有陈锡联写战斗日记用的蓝布封面笔记本，以及王璇梅在平津战役时用过的止血钳。 两种截然不同的物件静静挨着，就像当年那个总在前线冲锋的将军，和总在后方等待的医生，把动荡岁月过成了彼此最安稳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