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黄金荣请杜月笙喝酒，才喝几杯，当着杜月笙的面，黄金荣嗷嚎大哭，捶着桌子喊道：“我黄金荣这辈子，就败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酒杯在桌上晃了晃，酒洒出来，像他此刻绷不住的体面。 上海滩谁不知道黄金荣？法租界华捕总探长，青帮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怎么会为个女人哭成这样？ 这事儿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黄金荣在畅春园听戏，台上露兰春一开口，他手里的烟杆都差点掉地上。 那姑娘眼波流转，唱到“海岛冰轮初转腾”时，黄金荣心里的秤就歪了。 杜月笙劝过他：“大哥，这女人不简单，卢筱嘉也常去捧场。” 黄金荣当时拍着胸脯笑：“卢筱嘉？他爹卢永祥才几个兵？在法租界，我黄金荣的面子比谁都大。” 他没听劝。 1925年5月，黄金荣让人抬着三千银元去赎身，那钱够普通人家过三代，他非要把露兰春接进黄家公馆。 露兰春进府那天，共舞台的锣鼓还没停，卢筱嘉就带着卫兵来了。 起因是前几天看戏，卢筱嘉喝了声倒彩，黄金荣的手下当场把人揍了。 这下卢筱嘉要讨说法，带着枪就闯进了后台。 黄金荣以为在自己地盘没人敢动他，结果卢永祥一个电话，淞沪护军使何丰林直接把他从戏院押走，关在了龙华护军使署。 牢里的硬板床硌得他背疼，这才想起杜月笙说的“江湖不是只靠拳头”。 半个月后黄金荣出来了，头发白了一半。 他把三鑫公司的账本交给杜月笙时，手都在抖。 那是青帮最赚钱的鸦片生意，以前谁敢碰？可黄金荣知道，自己栽了。 露兰春没等他缓过劲，卷走公馆里的金条和首饰，跟着富商薛恒跑了。 有人说在天津见过她，还是唱着《贵妃醉酒》，只是再没提过上海滩的事。 我觉得杜月笙这步棋走得比黄金荣明白。 他没只盯着露兰春这个“祸水”，反而从黄金荣的跟头里看出门道：光靠租界和枪杆子不行，还得有脑子，有笔杆子。 后来他捐钱办学校，投资报社，青帮慢慢从街头打杀，变成了能跟官员喝茶的“体面人”。 黄金荣捶着桌子的哭喊还在耳边，杜月笙递过去的那杯酒早就凉透了。 露兰春事件后，上海滩的帮会不再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杜月笙用黄金荣摔的跟头，踩出了一条新路子，把江湖气藏进西装里，用脑子比用刀子更能稳住地盘。 这或许就是旧时代帮会最实在的生存智慧，不玩虚的，疼过一次就知道该往哪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