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身都碎了,散了,可那抹笑,愣是扛过了一千年。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挂在残破的脸上。 你说神不神奇。 去看沁县那批石刻,说实话,我一个俗人,本来没抱多大希望。 结果呢?直接被干沉默了。 古代那帮工匠,真不是人。 他们哪是雕刻啊,他们是在给石头“绣花”。 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在他们手里,竟然能盘出丝绸那种柔软、垂坠的质感。有个佛像底座,佛像早没了,可就那个座儿,美得让你想跪下。你会觉得,只要你伸手一摸,那石头雕出来的衣角,会随风飘起来。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那些脸。 风化得斑驳,身体也残缺不全,可那表情……那表情愣是穿透了所有炮火和风霜。 尤其,是那抹笑。 那不是今天我们对着镜头,喊“茄子”挤出来的那种笑。 那是一种……怎么说呢,一种把世间所有事儿都想明白了,然后发自内心“就这样吧,挺好”的安详。 我盯着那张只有一半的脸看了很久。 突然觉得,我们今天拼死拼活追求的很多东西,在这抹笑面前,真的……有点可笑。 他连完整的身体都没了。 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