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哭醒，梦见结婚
我以为爱是会忘记的
梦见你，若干年后我才哭了
我不知道天正下着雨，我不知道
我仍在爱，灵魂中有一个人
仍在对我微笑
很多年，我不再流泪
很多年，北方没有这样下雨
但今夜，我从梦中哭醒
梦见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我记起最初的月色和人群
孩子们为什麽流泪
我是否因恐惧而流泪
象个长不大的孩子，今夜
我从梦中出来，冒雨走在泥泞的道上
大地多麽空旷
初恋何其真切，你的样子在雨中
母亲和死去的人都在梦里
只有雨打在所有的屋顶上
灯永远的熄灭着
我在黑暗中与天同哭，却无法发出声响
心上插着一柄华贵而锋利的刀
1995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