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已逝的行当·售马奶

旧时上海的弄堂里，也有天天上门送奶的服务，只是送的不是牛奶，而是马奶。每天清晨，一听到马脖子上的铜铃声，便知道是“挤马奶人”来了。 售马奶人牵着一匹母马，马背上驮着一方毡毯和一只小木桶，来到订奶的住家前挤奶，比起现在从奶箱里取瓶装的牛奶，这样的马奶可是新鲜多了。由于当时牛奶是较为昂贵的食品，所以很多低收入家庭的乳品来源就是马奶。 “马奶来了”！一声叫卖，把购奶者唤来，买马奶的拿来杯子或碗等候。奶贩取下毡毯，铺放在马肚下，放上奶桶，嘴里轻哼着乐曲，双手轻柔地挤奶，待挤到所需之数时即停止挤奶。然后交货取钱。此时，马儿旁边围着一群顽皮的小孩，胆大的用手去摸摸马尾、拍拍马腿，胆小的则躲在后面眼神里充满着想摸一摸的渴望，时时还传来大人的警告声：“跑开点，当心被马踢。”马奶一般是预订的，饮户多为长期订户。即时需饮者，则要看售奶人对本日订户数、马奶量多寡而定，一般是不供应的。有时售奶者会应饮户的要求，改在下午三四点钟送奶，但这是少数例外。当时能天天喝马奶的家庭也不是那么普遍，一来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马奶的口味，二来穷人也喝不起。最早卖马奶者大多为白俄，后逐渐有国人加入，多为山东籍人士。饮马奶先不太盛行，后听说马奶无结核菌，饮户则有所增多。20世纪50年代，这一行当绝迹了。 图一：大街上售马奶人 图二：售卖马奶（摄于1937年） 图三：弄堂里售马奶 图四：1928年5月21日《申报》上的社会新闻，一位逃犯竟然隐姓埋名做起了售卖马奶的生意 图五：戴敦邦画《上海老小吃》卖马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