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暴雨我借宿表姐家，无意听见她和丈夫吵架：除非你把工资上交 我叫沈长河，那

89年暴雨我借宿表姐家，无意听见她和丈夫吵架：除非你把工资上交 我叫沈长河，那年我二十出头，刚开始做点小生意，骑着一辆破永久自行车，整天在县城和乡下跑。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农民，指望着我做生意能改善家里的生活。 1989年的夏天，我永远都忘不了。 那天晚上，我接了个大单，要送一批衣服到山里的柳树乡。这是我做生意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成败在此一举。可老天爷不给面子，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子跟黄豆粒似的，砸在蓑衣上啪啪响。我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接这单了，这哪是送货，简直是玩命啊！ 可转念一想，这批货是我赊来的，要是送不到，我就得赔个底朝天。咬咬牙，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骑。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加上大雨，自行车轮胎直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个炸雷，吓得我魂飞魄散。正好路边有棵大树，我赶紧躲到树下避雨。缓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到了杨家坪。我表姐许翠荣就嫁在这里，她男人周建国在县城木器厂上班。 这么大的雨，肯定是走不了了，不如去表姐家借宿一晚。想到这里，我推着自行车，朝表姐家走去。 表姐家离得不远，借着闪电的光亮，很快就到了。房子是老式的砖瓦房，收拾得挺干净。我记得表姐夫手巧，家里的家具都是他自己做的。走到门口，我发现屋里还亮着灯，隐约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我正准备敲门，却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 “周建国！你还有没有良心？小虎都烧好几天了，你倒好，工资一发就往赌场跑！”这是表姐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她这么生气。 “你懂什么？这次我有把握，一定能赢回来！”表姐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醉醺醺的。 “赢回来？你哪次不是这么说？上次输得连儿子的学费都搭进去了！”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流，我的裤脚都湿透了。 “许翠荣！你少管我！我挣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表姐夫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那你倒是把钱拿回来养家啊！你看看隔壁王二牛，人家工资都交给媳妇，家里盖起了新房子！你呢？除了赌就是喝酒！”表姐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你再啰嗦，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还想打我？周建国，我告诉你，除非你把工资都交出来，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接着是表姐的哭声和小虎的哭闹声。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我印象中的表姐总是温柔贤惠，笑眯眯的，谁见了都夸。怎么也想不到，她在家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我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我在县城送货的时候碰到过表姐。那天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头发有点乱，但脸上还带着笑。她说她来县城给小虎买药，我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小虎发烧了。当时我还纳闷，表姐夫在县城上班，怎么还让表姐一个人来买药？现在想想，估计是表姐夫把钱都输光了。 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表姐开了门，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长河？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我赶紧解释说来送货，路过这里，想借宿一晚。表姐把我迎进屋，给我倒了杯热水。我看到她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小虎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 表姐让我在堂屋的木板床上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还回响着表姐和表姐夫的争吵声。 半夜，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是表姐夫回来了。他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但好像比走的时候清醒了一些。 “翠荣，翠荣……”表姐夫在外面喊。 “小点声，长河在睡觉。”表姐压低声音说。 “对不起，我又喝多了……”表姐夫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又去赌了……输了一百多……”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表姐轻声说：“建国，咱们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小虎还在发烧，家里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我知道错了，翠荣。可是每次输了钱，我就想着再赌一把，把输的钱赢回来……” “建国，你还记得咱们刚结婚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说要给我盖新房子，要让我过上好日子……”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听见表姐夫叹了口气：“记得，我都记得。可是现在，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表姐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她给我热了一碗稀饭，还煎了两个鸡蛋。 “表姐，这太破费了。”我说。 “你这孩子，跟表姐还客气什么。”表姐笑着说，但我注意到她眼睛还是红肿的。 吃完饭，我准备走的时候，表姐夫也起来了。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低着头跟我说：“长河，昨晚的事……” “表姐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打断他的话。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谢谢。” 我推着自行车往柳树乡走，心里一直想着表姐家的事。表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样的日子？ 后来，我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我也经常去看望表姐一家。表姐夫最后也戒了赌，踏踏实实地做起了木匠，日子也慢慢好转起来。 但1989年的那个雨夜，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晚的雨声、争吵声和表姐的哭声，成为了我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