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春天特别冷。八岁的朵朵抱着爸爸的军装不肯撒手,军装上的洗衣皂味渐渐淡成记忆的影子。我至今记得她第一次系红领巾时的模样,对着镜子反复调整角度,说"爸爸说少先队员要像白杨树一样挺拔"。那时我们都以为,时间会在悼念仪式的黑白照片里永远静 六年后的餐桌上,14岁的朵朵突然说起:"昨天物理课讲惯性,我突然想起爸爸教我骑自行车时说的话。"她的筷子在排骨汤里搅出涟漪,我看见弟弟当年夹菜的手势在她指尖重现。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父女对话,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在血脉里延续。 母亲总在清明前腌制弟弟最爱吃的糖醋蒜。去年冬天,朵朵放学回家时带着一身雪粒,从书包里掏出手工课做的竹节人:"奶奶,这个给爸爸当新玩具。"老人颤抖的手抚过粗糙的竹节,突然笑出声来——那是六年来我们第一次听见她这样开怀的笑声。 今年春节大扫除,在弟弟的旧书箱底层发现了本育儿笔记。泛黄的纸页上,他用红笔圈出"青春期教育注意事项",旁边贴着张便签:"等朵朵14岁时,要带她去天文馆看哈雷彗星"。窗外的烟花在夜空炸开,朵朵举着手机拍摄流星的背影,与记忆中那个教她认星座的年轻父亲渐渐重叠。 如今朵朵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弟弟的遗照。每次家庭聚餐,我们依然会在餐桌尽头留出空位。那套餐具盛过六年的思念,如今正倒映着一个少女成长的模样。或许真正的告别,不是遗忘,而是将那些未完成的期许,变成继续前行的星光。就像哈雷彗星终会回归,有些爱,只是换了种方式永恒。
2018年的春天特别冷。八岁的朵朵抱着爸爸的军装不肯撒手,军装上的洗衣皂味渐渐淡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2-27 11: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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