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焦电影史 戈达尔谈拍电影的方式——电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呈现出自己,以及我们对别人的看法。”
从前,我们拍电影的方式和现在的电影工作者不一样,我们必须能够以拍电影为生。正常地通过拍电影过上不错的生活意味着,有足够的钱负担三居室公寓、汽车、浴室、度假等的开销,还可以拍自己喜欢的电影。但是我们不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委屈自己去拍些广告片、色情片或政治片……就是说去做大部分人在做的事。我们也没有像大部分的欧洲导演一样,被迫跑到美国发展。总之,我们备极艰辛地做了想做的事,但这让我们觉得非常孤独,心想:“这根本算不上正常,明明我们具备所有的拍片条件,可是……”后来我们发现,大家并不真的想寻求改变,这个世界也一样。
我经常在想,电影实在是一种相当特别的东西。很早以前就有了影像,而当影像达到电视那样的普及程度时,它给人的一般印象反映的是社会、民族的病态而非健康。影像能够表现一些无限的东西,同时又在很多方面受到限制。影像和声音各自并不完整,假如我们的身体只有眼睛和耳朵的话,那它就是不完整的。眼睛和耳朵非常受限。但这个“非常受限”的东西又给人一种无限的印象。由零绵延至无限。
我经常在想,今日的电影有点类似从前的音乐:它预先呈现、预先印刻未来会发生的重大变化。由此看来,电影能预先显示事物的病态。它是一种外在征象,能显示某些东西。电影有点不同寻常。它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像突发事件。
这是个过程,是生命的死亡,但这种生命的死亡,如果只是……那通过它来了解生命而并不死去,事实上还挺有意思的。我们应该多拍些战争片,而不是去打仗。科波拉应该早二十年拍那些电影,但他实际上是后来才拍的。影像本身一点也不危险,影像其实非常有意思,什么东西都可以放进去。我经常与朋友起争执,觉得很难让他们理解自己,因为我常对他们说:“我要将自己呈现出来,你们当然可以批评我,因为我在影像中将自己放大了。”我认为,我们必须呈现出自己,以及我们对别人的看法。在这个时候,别人就会对你说:“但我并不是这样子的呀!”如此一来彼此就可以有一些了解。事实上,人与人之间可以达成一种折中。我们也可以用一种更明显、更有趣、更直接可行的方式做到这一点。当婴孩出生或老年人临终时,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用眼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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