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扔给黄狗几块猪头肉，几日后，黄狗却救了他一命。 "造孽哟！ 王二家的黄狗又发

男子扔给黄狗几块猪头肉，几日后，黄狗却救了他一命。 "造孽哟！ 王二家的黄狗又发癫了！ 李寡妇挎着竹篮站在土墙边，看着那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死咬住王二裤腿不松口。 王二抄起锄头作势要劈，那狗却突然蹿上屋顶，对着西边山坳狂吠，活像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事儿得从半月前说起。 那时节刚过了寒食，村东头杀猪匠老张头在溪边洗猪下水，顺手把几块猪头肉甩给岸边野狗。 偏生有条黄狗不要命似的往前挤，被老猎户赵四一鞭子抽在脊背上，毛都燎了半边。 王二蹲在青石板上嗤笑："这畜牲倒是个馋的，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谁承想这黄狗是个记恩的。 第二日王二上后山砍柴，那狗竟悄悄跟在他后头，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王二嫌它脏，拿柴刀柄戳它屁股："滚滚滚，再跟就剥了你的皮！ 黄狗呜咽着退开两步，眼睛湿漉漉的像泡在井水里。 王二媳妇后来总说，那天她分明瞧见狗眼里闪着金光，倒像是庙里菩萨塑身的金箔。 转眼到了四月十八庙会。 王二揣着攒了半年的铜板，天不亮就赶往镇上买香烛。 路过乱葬岗时，黄狗不知从哪窜出来，咬住他裤脚往反方向拽。 王二火冒三丈："畜生也敢挡道！ 抄起石头就往狗脑袋砸。 黄狗挨了砸也不松口，喉咙里发出狼似的呜咽，愣是把王二拖进旁边玉米地。 说时迟那时快，玉米地突然塌了半边。 王二这才看见，自己刚才站的地方露出个黑黢黢的盗洞，里头传来铁器刮擦声。 黄狗猛地扑向洞口，被飞出来的洛阳铲划破前爪。 王二吓得跌坐在地，裤裆里湿了大片。 "王二！ 王二！ 村长带着人举着火把赶来时，他正抱着黄狗直哆嗦。 狗爪子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乌青，像撒了把灶膛灰。 村长举着火把往洞里照，只见四壁刻满符咒，正中摆着个朱砂供桌，上面供的竟是尊黑面神像，眉眼与王二有七分相似。 黄狗养了半月才下得了地。 王二媳妇每日用鸡蛋清给它敷伤口，嘴里念叨："这畜牲倒比人有灵性。 王二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圈绕着房梁转了三圈，突然想起庙会那日，自己本是要去买香烛的。 "王二啊王二，你欠了阴债哟。 张半仙闭着眼摇晃铜铃，"本该是你在乱葬岗应劫，怎的让条狗替了命？ 王二浑身一激灵，铜铃铛"当啷"掉在地上。 黄狗伤好后更爱跟着王二。 有天夜里下暴雨，王二听见狗叫得凄厉，起床看见狗爪正按在供桌上，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猪头。 月光从瓦缝漏进来，照得猪头泛着青白，眼珠子竟似活物般转了转。 "汪！ 黄狗突然撞开祠堂门，嘴里叼着半块玉珏。 王二接过玉珏细看，背面刻着"寅生"二字——正是他早夭的三叔名字。 玉珏落地应声而碎，黄狗冲着祠堂外长吠三声，夜枭在古柏树上应和，叫声像哭又像笑。 如今王二再上山砍柴，总要多带两块肉脯。 黄狗跟在他身后，尾巴扫过的草叶上，露珠滚落成银豆子。 村里老人都说，这狗怕是山神爷跟前的童子，专来渡王二过劫的。 王二听了只是笑，摸出怀里的玉珏碎片，在狗眼前晃一晃："你原是债主，倒成了恩公。 "老朽活了七十载，再没见过这般奇事。 茶馆里说书人醒木一拍，"列位看官，您说这黄狗是畜牲还是神仙？ 王二该谢狗头恩还是叹命数奇？ 堂下茶客们议论纷纷，惊堂木声里混着黄狗的呜咽，仿佛那夜雨中的吠声又穿山越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