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这个国家挺有意思，别看它现在的史观是反抗了北方中央帝国2000多年，但在法国人到来之前，它一直以华夏与汉自居。我们对越南的古称是安南，但它当时在中南半岛的自称是大越，有《大越把周边的暹罗、柬埔寨、占婆等视为“蛮夷”。
越南的史书里飘着股拧巴的檀香味。阮朝皇帝祭天用的青铜鼎，照抄北京太和殿的样式，鼎足却故意铸成象腿——既想当"南天中华"，又怕北边真来认亲。占婆国的佛塔废墟里挖出过越南士子的科举试卷，墨迹里掺着占语咒文，活像文化饕餮的呕吐物。
最绝的是越南的"治国术"。李朝皇帝给宋朝的贡品清单上写着"金丝猴皮十张"，转头就在《大越史记》里骂中原"贪兽皮如饿虎"；陈朝军队穿着仿明式铠甲南征占婆，却在战旗上绣"驱蛮复夏"四个汉字。这哪是藩属国？分明是照着中国拓了张皮，再往皮囊里塞满东南亚的野心。
《大越实录》的竹简能榨出文化焦虑的汁水。黎圣宗剿灭占城后，非要用汉赋体写捷报，骈四俪六的排比句里藏着被踩碎的梵文经卷。河内文庙的进士碑刻着朱熹语录，碑底却压着柬埔寨吴哥王朝的碎砖——儒家礼教成了文化殖民的铲车，把高棉文明的根基刨得稀碎。
越南士大夫的笔杆子比刀剑更毒。他们给暹罗使臣的国书写"尔等蛮夷沐汉风"，用的却是从占婆抢来的沉香墨；给清朝皇帝的贺表称"臣居南服"，私下却把广西土司的头骨做成酒器，刻上"饮马珠江"的狂言。这种精神分裂式的扩张，活脱脱是中华朝贡体系生出的畸形儿。
法国殖民者的到来撕破了这层文化画皮。西贡总督府的档案记载，1884年有个越南官员边签《顺化条约》边嘟囔："法兰西算个球！我们祖上可是炎帝子孙。"转脸就把《论语》换成了《拿破仑法典》，速度比阮朝禁铜鼓的圣旨传得还快。
如今的河内博物馆里，李朝铜鼓与法国殖民者礼帽并排陈列，活像的标本。倒是那些被越南称为"蛮夷"的柬埔寨人，至今在传统织锦里保留着占婆的莲花纹样——文化真正的生命力，从来不在自封的"华夏"招牌上，而在被征服者顽强的基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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