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时,泾州有个军官,叫焦令谌。这家伙有几十顷地,全部用来放租。他跟佃农们约定

雨后清新心舒畅 2025-04-14 12:28:42

唐代宗时,泾州有个军官,叫焦令谌。这家伙有几十顷地,全部用来放租。他跟佃农们约定,无论秋天的收成如何,他都要拿走一半谷子。而且他今年拿到的,决不能比去年少。 焦令谌是泾州本地人,家里世代从军,他自己靠着军功在唐代宗时期混了个军官当,手里攒下不少家底。 泾河边的麦子刚抽穗,老孙头蹲在地头直叹气。他家租了焦家二十亩薄田,去年遭了蝗灾,硬是咬着牙把家里存粮全抵了租子。今年开春媳妇生娃没奶水,五岁的小儿子饿得直哭,他偷偷藏了半袋麦种在炕洞里——这事要是让焦家护院发现,怕是连草棚子都要给掀了。 焦令谌骑马从官道上过,马鞭梢上还沾着血。早上有个外乡佃户跪在田埂上求减租,被他抽得满地打滚。"老子在吐蕃人刀口下抢军功的时候,你们这帮泥腿子还在喝野菜汤呢!"他啐了口唾沫,镶着金丝的箭袖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疼。管家捧着账本跟在后头,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说今年至少要多收三成才够给节度使送礼。 七月里连着四十天没下雨,地裂得能塞进小孩拳头。张家老二带着十几个佃农半夜摸到焦家庄子外头,举着火把说要重新立契。焦令谌穿着单衣拎刀出来,刀尖挑着张泛黄的租约:"白纸黑字画了押的,告到长安城也是老子占理!"第二天泾州府衙门口就躺了三个血葫芦似的汉子,衙役拎着水桶出来冲地,血水混着黄土流进排水沟。 有个叫陈九的落第书生在茶摊上拍桌子:"《唐律》写得明明白白,灾年可减三成田租!"这话传到焦令谌耳朵里,他当着满院子佃户的面,把《唐律》撕了塞进灶膛:"在泾州地界,老子说的话就是王法!"灶火映得他脸上横肉一跳一跳的,几个护院提着棍子挨家搜粮,连墙缝里的老鼠洞都要捅三下。 八月十五本该是团圆夜,老孙头家的土炕却冰凉。他家媳妇抱着饿死的娃坐在门槛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焦家庄子的方向。庄子后院里正在摆宴,烤全羊的香味飘过整片佃户村,焦令谌举着酒杯跟县尉称兄道弟:"等收了这茬租,给大人府上送两车新米去。" 谁也没想到最先豁出去的是陈九。这书生把长衫当了换状纸,背着干粮往长安走。秋雨顺着官道旁的槐树叶往下滴,他脚上的草鞋磨穿了底,怀里还揣着十几户佃农按了手印的诉状。长安城的朱雀大街铺着青石板,守门卫兵用枪杆子戳他肩膀:"五品以下官员不得直奏天听,懂不懂规矩?" 泾河开始结冰的时候,焦家庄子来了队神策军。焦令谌梗着脖子不认账,说佃农们都是白眼狼。带队的宦官抖开黄绢圣旨,他扑通跪在冻硬的地上,金线绣的官服沾了泥。佃户们围在庄子外头,看护院们抱着细软翻墙跑,不知道谁喊了句"粮仓开着呢",人群呼啦涌进去,老孙头攥着把麦粒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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