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馆的一间展厅里,一位英国教授站在古埃及文物前皱起了眉头:“埃及文明是不是早就断了?”这话一出口,围在身边的学生全愣住了。
可他指着墙上的象形文字说:“这玩意儿今天还有谁看得懂?”转头又看向展馆另一头摆着的甲骨文,“反倒是这,中国的字,今天还能用。”
从那一刻起,他心里一个念头挥之不去:四大文明古国,为啥就中国活到了现在?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看表面,中国、埃及、印度、巴比伦,地理位置都还在,地名也没改太多。
可文化、语言、制度,这些真正撑起“文明”的根儿,早就不一样了。
咱先说说写字这事儿。
中国的汉字从商朝的甲骨文,一路走到了今天的简体字,中间经历过篆书、隶书、楷书、繁体,样子变了不少,但逻辑一直在。
这是一套表意文字,不靠发音传意义,而是靠字的结构、部首组合来表达东西。几千年过去,读《论语》《左传》的学生还能找着感觉,这就了不得。
可再看古埃及。
他们也有字,象形的,刻在石碑上、庙门上、陵墓里,那会儿挺风光,可问题出在后来。
公元四世纪,罗马人来了,改信基督教,把原来那些法老神话全给推了,象形文字也跟着冷了。
公元五世纪以后,能看懂这套字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连埃及人自己都忘了怎么读,成了死文字。
等到19世纪法国人破译出罗塞塔石碑,那都过了一千多年了。
印度的事儿也差不多。
早期的印度河流域文明,出了不少带有奇怪符号的陶片和印章。
考古学家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快两百年,今天还是没人能确认那些到底是字不是。
后来雅利安人入侵,带来梵语,这算是比较成型的文字系统。
可现在印度人用的主要是印地语和英语,梵语只在寺庙和学术圈混得下去。
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也遭了秧。
原来在泥板上刻的,看上去挺先进,结果随着亚述、波斯、希腊接连打过来,文物散了,语言断了。
今天能看懂楔形文字的,大多是学考古和语言学的专家,对普通人来说,就跟密码一样。
文字的传不传得下去,其实不光影响读写,还直接决定历史能不能讲下去。
中国有二十四史,从《史记》到《明史》,中间加上《资治通鉴》《竹书纪年》,串起来就是一部从黄帝写到明清的大传记。
朝代是换了,但记事的传统没断。老百姓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皇帝也得知道自己继了谁的位。
反过来看古埃及、印度、巴比伦,他们的历史断了个大缝。
靠的不是自己人写书,而是后人挖坟堆、刨神庙,翻石碑。
很多事靠猜。有学者形容,像是在拼一个掉了说明书的拼图,边找边蒙。
制度也是个大问题。
中国在秦朝确立了中央集权这套玩法,虽说帝王轮番坐庄,但“天子一统”的思路没人改过。
从汉朝、隋唐到明清,朝代能改,皇帝姓可以换,官职名字也可以翻新,但核心是朝廷说了算,这种制度的稳定性,是文明延续的一大支柱。
对比来看,埃及早期也是一统的,比如法老管天管地,可惜这稳定没撑太久。
公元前五世纪开始,波斯、希腊、罗马一拨一拨上门,谁赢了就换规矩。
到后来阿拉伯人来,直接连宗教都换了,穆斯林成主流,原来的神话体系全打包清空。
印度更是乱得出名。
从古代开始,就是几十个邦国各玩各的,婆罗门说话管一部分人,佛陀出来讲无我、众生平等,又另起一炉。
穆斯林来了,把伊斯兰教带进王宫;英国人来了,又教印度人讲英语、用英国法律。
现在印度的宪法、教育、语言,全是混搭。你要说传承,谁都能找点痕迹,但拼在一起,已经不像原来的样子了。
巴比伦和两河流域的问题更直接。
生态恶化,河道改道,土地盐碱化,王国没了,地儿成了战场。
亚述、波斯、希腊、阿拉伯帝国轮流站岗,文明的根儿拔得干干净净。
反倒是中国,外族来了也没把文化打垮。
蒙古人来了,学汉人立中书省、考科举;满洲人来了,剃头改衣服,也没改儒家那一套。
甚至佛教传入中土,到了唐宋变成禅宗;伊斯兰教来了,也跟儒家合流成了“回儒”。
文化不但没被同化,反而把外来东西化进来了,你信你的神,我讲我的理,最后全归进“天命”“仁义”这些词里。
关键是,中国文化有一套“更新但不抛旧”的本事。
比如汉字再简化,也没脱离表意逻辑;再比如儒家讲的“礼”,到了明清也照样能用,就是换了种表达方式。
像是穿了几千年的衣服,布料新了,样式改了,但骨架没换。
地理条件也是个实打实的优势。
黄河、长江这两个大水系,把中国的核心区牢牢地连在一起。
再加上汉族为主体民族的人口结构没怎么断过,文化认同就有了稳定土壤。
外敌虽来,政权虽换,老百姓的生活方式、认知逻辑还在,文明就没断。
英国学者马丁·雅克说过,中国是“文明型国家”。
这不是吹牛,而是因为它靠文化传人,不是靠地理守家。
古埃及、印度现在还在地图上,但他们的现代样子,更像是历史与殖民的混合体。
中国不一样,它自己定自己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