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6年，霍光被灭族，皇后霍成君抱着汉宣帝的腿哀求说：“陛下就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饶母亲和霍家子孙一条命吧。”汉宣帝勃然大怒说：“毒杀平君和谋害太子时，你们可曾想饶过他们。”说罢，拂袖而去。 霍成君瘫在椒房殿的羊毛毯上，金钗甩出去老远。宫女抖着手给她收拾细软，妆奁匣子底下翻出包砒霜——上个月她还想往太子粥里撒，被奶妈抢着试毒坏了事。掖庭令来传旨时，她突然想起十二岁进宫那日，霍显往她袖袋塞了把金瓜子：“进了宫，咱霍家才算真凤凰。” 最扎心的是昭台宫的月亮。霍成君缩在冷榻上数瓦片，听见野猫叫春都像在笑她。当年霍显给她绣的百子被早被老鼠啃烂，倒是许平君留下的粗布襁褓还在，摸着针脚粗得硌手。她半夜偷喝避子汤的铜碗生了绿锈，映出张三十岁就白头的脸——原来当皇后的十年，不过是霍家野心的陪葬品。 地牢里霍禹更惨。狱卒拿马粪堵他嘴：“您老当年不是嫌许皇后娘家寒酸？这会子闻闻马粪香不香！”他瞪着铁窗外的乌鸦，突然想起爹霍光临终前攥着玉笏不撒手，玉上刻的“周公辅政”四个字早被血痂糊住。当年霍家军权在握时，谁能想到最锋利的刀会捅自己心窝子？ 批判地看，这场灭门惨剧早埋下伏笔。霍光活着时纵容霍显毒杀许皇后，还帮小女儿争后位，把朝堂当自家后院。霍禹他们更绝，连皇帝亲信魏相家的门都敢踹，真当长安城姓霍了。宣帝隐忍十年，等的就是霍家嚣张到连百姓都看不下去——民间的童谣都唱“霍家旗，遮天日，不如许后粗布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