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安徽渠沟的村民楚金山刚回到家，就看到4个日本士兵正扑向他50多岁的妻子，用力扒扯她的衣服，妻子哭着挣扎反抗。楚金山红着双眼，抱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鬼子。不料，他的行为彻底惹怒了日军。 石头带着风声砸中一个鬼子后脑勺，血溅在土墙上。剩下三个士兵愣了两秒，突然嗷嗷叫着抽出刺刀。老楚抄起门后挑水的扁担，横在胸前把媳妇护到身后。外头下着冷雨，他赤脚踩在泥地里，听见自己牙齿磕得咯咯响。 三个刺刀尖闪着寒光逼过来，最前头的鬼子咧着黄牙笑，刀刃在老太婆眼前晃。老楚憋着口气抡圆扁担砸过去，木头和铁器撞出闷响，震得虎口发麻。后腰突然挨了记枪托，他踉跄着栽进鸡窝，满嘴都是稻草和鸡粪味儿。老太婆的哭喊撕心裂肺，他摸到半块青砖刚要起身，刺刀已经抵住喉咙。 雨声里混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乱响。门外传来叽里咕噜的日语吆喝，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撤了。老楚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看见四个鬼子排着队往外跑，院门口站着个挎军刀的大胡子军官，马靴上全是泥点子。 大胡子用生硬的中国话喊："支那猪，都出来！"村里狗吠声此起彼伏，老楚攥着媳妇的手往地窖摸，摸到一半听见隔壁王铁匠家木门被踹碎的动静。十五岁的栓子光着膀子被拖到晒谷场，鬼子把刺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全村人集合。 晒谷场的老槐树上挂着去年祈雨的黄布条，现在拴着七个青壮汉子。大胡子踩着碾米的石磙，皮手套指着楚金山："你，站出来。"老楚往前挪的时候，媳妇死死拽住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角，指甲掐进他胳膊肉里。 刺刀尖挑起他下巴，大胡子突然笑了，满嘴金牙闪着光。他拍拍腰间牛皮枪套，转头对翻译官说了几句。翻译官扯着嗓子喊："太君说你们村有抗联，交不出人就烧房子！" 栓子爹噗通跪下来磕头，脑门在夯土地面上撞得砰砰响。老楚瞅见栓子裤裆湿了一片，孩子嘴唇咬得发白。大胡子抽出军刀往老楚胸口划，布帛撕裂声里，刀尖在干瘦的胸膛上拉出血线。 场院外突然传来骡子受惊的嘶鸣，二十几个黑影从草垛后窜出来。打头的瘸腿张握着砍柴斧，他以前在奉军当过兵。老楚趁乱扑倒翻译官，两人在泥地里滚作一团。不知谁点燃了麦秸垛，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枪声跟爆豆子似的炸开，老楚摸到块碎瓦片，闭着眼往身上的人脸上扎。热乎乎的血喷进嘴里，咸得发苦。等再爬起来时，看见大胡子军官被瘸腿张按在磨盘上，斧头刃卡进脖子半寸深。 七个后生解了绳子抄起家伙，铁锹粪叉都成了兵器。老楚媳妇不知从哪摸出把剪刀，哆哆嗦嗦扎进个伤兵眼窝。等马蹄声彻底消失在村口，晒谷场上横着五具鬼子尸体，空气里飘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瘸腿张瘸着腿清点人数，栓子爹抱着断气的骡子哭。老楚蹲在墙角数石头，准备给地窖多砌层砖。远处山头腾起黑烟，不知哪个村又遭了殃。媳妇拿草木灰给他止血，手指头还在打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