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四川一女老师的丈夫说要带她去旅游,可谁知旅游刚结束,丈夫就望着周围荒凉的高原说道,我想在这里留一年。 青藏高原东边的塔公草原上有一对四川来的教书夫妻,二十年前的选择让他们的命运和三百多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紧紧拴在了一起。 而这一切还要从2000年说起,当时在成都当中学老师的胡忠干了件让周围人都想不通的事,把刚生完孩子三个月的媳妇哄到高原上,结果旅游没结束就撂下话要留在冰天雪地里教书。 胡忠媳妇谢晓君那时候才出月子没多久,原本以为丈夫真带她去看草原风光。 二人坐着长途车颠了十几个钟头,到了康定塔公镇才晓得这地方跟成都平原完全是两个世界。 海拔四千多米的天冷得哈口气都能结冰碴,草原上连棵树都找不着,就看见远处雪山白得晃眼。 福利学校那几间土坯房教室在风里摇摇晃晃,窗户上糊的塑料布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四十多个藏族娃娃挤在漏风的教室里,最小的才五六岁,这些孩子有的是爹妈上山挖虫草丢了命的,有的是家里遭了雪灾没的,还有几个是寺庙里捡来的弃婴。 胡忠蹲在教室门口看了半天,孩子们冻得通红的小手抓着铅笔头,本子上的藏文字歪歪扭扭。 那天晚上他在牧民家借宿,灌了满肚子酥油茶也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孩子们看生人时怯生生的眼神。 第二天大清早,胡忠攥着媳妇的手站在学校土墙外边说了实话。 谢晓君看着丈夫冻裂的嘴皮子直打哆嗦,怀里抱着还没断奶的闺女,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孩子裹被上掉。 要这事发生在平常人家早闹翻天了,可她就问了句:"你吃得消这苦?"转头抱着孩子坐上了回成都的班车。 没曾想胡忠真还真就在高原扎下了根,头半年罪可没少受,白天给娃娃们上课憋得满脸通红,他不懂藏语,娃娃们也听不懂他说的四川话。 晚上躺在床上脑袋疼得像要炸开,高原反应折腾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最要命的是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教室里烧牛粪取暖,烟熏得人直流眼泪,学生们的手冻得握不住笔,他就把孩子们的手捂在自己胳肢窝底下暖着。 转年开春,谢晓君把成都的工作辞了,背着铺盖卷牵着刚会走路的闺女又上了高原。 当地教育局的人听说来了两个正式教师,开着拖拉机给他们拉来半车过冬的煤,学生们看见师娘来了,把过年剩的奶渣子全堆在谢晓君办公桌上。 两口子一个教汉文数学,一个教音乐美术,工资从原来两千多变成八百块,买袋大米都得掐着指头算。 日子最难那阵,学校二十几个孩子半夜发高烧,夫妻俩骑着借来的摩托车往县医院送。 七十多里山路结着冰,车灯照出去白茫茫一片,谢晓君在后座紧紧搂着两个烧糊涂的孩子,胡忠车把手上还挂着吊瓶,等天亮赶到医院,二人身上冷的不行。 熬过前五年,事情慢慢有了起色,胡忠已经能说一口流利藏语,学生们跟着他学汉语拼音,毕业的孩子里有七个考上了内地的初中。 县里给学校换了新黑板,爱心企业捐了电脑,教室里终于安上了玻璃窗,谢晓君带着孩子们种的格桑花,愣是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开出了花海。 数年过去,谢晓君当年抱在怀里的闺女已经成了支教老师,有人曾问过胡忠后不后悔,他指着墙上泛黄的毕业照说:"三百二十七个孩子,个个都是亲生的。" 他们的坚持让那些孩子们多了接触外界、走出去的机会,感谢他们所做的一切。 信息来源:胡忠、谢晓君“真心为教”师德报告 .中国日报 .2012-0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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