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深秋，国民党将领王耀武在战场上生擒了一名红军师长。审讯时，他震惊地发现这位高级将领衣衫褴褛，与普通战士毫无二致——红军的艰苦程度远超他的想象。为获取情报，王耀武使尽浑身解数，可这位师长始终坚称一无所知，并坦然表示自己了无牵挂，只求速死。这位视死如归的红军将领究竟是谁？他又为何会落入敌手？ 【消息源自：王耀武回忆录《围剿与审讯》1936年手稿；《红十军团战史》1951年解放军出版社；《怀玉山战斗亲历者口述实录》1982年江西文史资料】 1935年1月的怀玉山，寒风卷着雪粒子往人脖子里钻。红十军团的战士们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热饭，草鞋磨得只剩几根布条，有个小战士走着走着突然栽进雪堆里，旁边的人赶紧把他拽起来，发现他嘴里还咬着半块冻硬的树皮。胡天桃把最后一把炒面塞给伤员，自己灌了两口雪水，拄着树枝削成的拐杖继续往前探路。他棉袄袖口露出发黑的棉絮，脚踝上全是冻疮裂开的口子，但腰上那把驳壳枪擦得锃亮。 “师长，翻过前面山脊就能和大部队会合！”侦察兵刚说完，山谷里突然炸开机枪的“哒哒”声。国民党军第49师早埋伏在两侧山崖，子弹像冰雹似的砸下来。胡天桃一把将身边的小战士按进岩缝，自己抄起枪就朝敌人火力点射击。“二连向左翼突围！三连掩护伤员！”他吼得嗓子渗出血腥味。一发炮弹在十米外炸开，弹片削过他右腿，血瞬间浸透绑腿。 王耀武在临时指挥所里接到电话时，正捧着热茶暖手。“抓了个红军师长？破棉袄那个？”他盯着副官递上来的战报直皱眉。等见到被押进来的胡天桃，这位黄埔三期出身的国军将领更吃惊了——眼前这人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单衣，脚上草鞋用麻绳绑着，瘦得颧骨凸出，唯独眼睛亮得吓人。 “胡师长，久仰。”王耀武示意卫兵搬来炭盆，自己解开呢子大衣扣子，“你们红军都穿这个打仗？”胡天桃搓了搓冻裂的手，突然笑了：“你们这大衣不错，缴获了能给伤员盖。”审讯室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炭火“噼啪”声。 接下来的三天，王耀武试遍了所有招数。先让军医给胡天桃包扎伤口，桌上摆满红烧肉和白米饭，结果胡天桃把肉全拨给门口站岗的小兵；又搬来刑具，烧红的烙铁在离他脸十公分处晃，胡天桃却问行刑的士兵“家里是不是也被地主逼债才当的兵”；最后王耀武亲自押着他去看国军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棉衣罐头，胡天桃盯着粮垛突然说：“这些要是分给老百姓，够多少户人家熬过冬天？” “你只要写个悔过书，立马能当剿共司令。”王耀武把钢笔拍在桌上。胡天桃用缠着绷带的手推开纸笔：“我悔什么？悔不该帮农民分田地？”屋外北风呼啸，他破棉袄里漏出的棉絮被吹得乱飞。 1935年8月6日清晨，南昌城郊的刑场飘着细雨。胡天桃被押出来时，十几个国军士兵突然集体后退了半步——这个连套像样囚服都没有的“共匪头子”，走路时铁链哗啦响，背却挺得比旁边拿枪的人还直。执刑官照例问遗言，他扭头看了眼围观的百姓：“等红军回来，告诉我娘别留白面，都给前线送去。”枪响时，刑场外有个卖烟的小孩突然大哭起来，后来人们发现孩子怀里藏着半块偷偷带来的红糖糕。 三个月后，王耀武在战报上看到红十军团余部抵达陕北的消息，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他想起那天审讯桌上，胡天桃说“你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打不散”时，窗外正好有只麻雀落在雪地里啄食——那么小的身子，爪子冻得通红，却死活不肯碰笼子里金丝雀的精致鸟食。
